“我当然知道。”楚云梨扶着肚子,低声说着自己的那些方子。
牡丹听着,眉头越皱越紧:“行不行?有些东西就没人加到脂粉里去过。”
“试试嘛,我们自己先用,确定不会出事再拿来卖。”楚云梨握住她的手,“娘,答应我!别再去了。”
牡丹从来没有打算改行,她都这把年纪了,真打算过两年后就金盆洗手再也不干。
楚云梨不觉得这世上有那么多的意外,牡丹受伤可能不是巧合。之前没找到机会问,此时闲来无事,问及当日情形。
牡丹不愿意跟女儿说这些,但女儿都问了,她又不愿意撒谎,踌躇半晌:“那天打人的是我一个旧客,他觉得我勾引了他姐夫,想给我一个教训,根本就是个疯子!”
楚云梨:“……”
花楼做的什么生意,正常人都知道。男人就是为了寻欢作乐才去的,家里的亲戚看不惯,不去劝男人本身,反而去打花娘,哪有这种道理?
天底下的花娘那么多,没了牡丹,还有海棠菊花茶花,打得完吗?
“正好你趁着这个机会别再去花楼了。”
其实牡丹早在女儿稍微大点儿时就不想去了,害怕影响了女儿议亲。可是她长相美艳,脾气好,认识不少富商,花楼中不想放人,威逼利诱让她继续干。
牡丹在多年交情上,也不好翻脸就走,加上也没那么想走,于是就又过了这几年。
“好!”
楚云梨终于满意,此时孩子也落了地。
*
周家夫妻站在门口,听着院子里的脚步声来来去去,他们总觉得里面的人比往常要忙碌一些。
没多久,大夫拎着药箱出来了。夫妻俩急忙迎上。
大夫也知道两人的意思,抢先道:“孩子下来了,还算顺利。”
周母:“……”
她白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周父也有些承受不住这个打击。他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才没有当场晕倒,弯腰去扶地上的妻子时,脑子里浑浑噩噩,简直是一片空白。
至于么?
柳如兰真这么狠?
周父自己两儿两女,结果到了孙辈这里,只得一个小狗子。他认为聪明人生下的孩子会更聪明。因此对小儿子的孩子寄予厚望,结果,那孩子连来到这世上的机会都没有。
他浑身没有一点力气,自己都站不稳,自然也扶不动地上的人。
好在姚玉兰见二人久久不归,心里放心不下,主动找了过来。看见晕倒在地上的周母,她急忙找了马车将二人送到医馆。
去医馆就不可能不花钱,姚玉兰没有银子,听大夫报了药钱的数目后,急忙去找到周母:“娘,八钱!”
周母呆呆的看着外面,直到姚玉兰喊了两声才回过神。她听到姚玉兰一叠声喊自己做娘,瞬间就怒了,她猛然抬手,抓住姚玉兰的衣领,另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
“你这个疯女人,为了和我儿在一起,居然挑拨离间,我掐死你!”
她眼神凶狠,像疯了似的,下手也狠。这里是医馆,不说人来人往,周围也还是有好几个人,当然不会在旁边看着她把人掐死。
四五个人一起上前拉架,好不容易才把二人分开。周母用的力气很大,姚玉兰被拖开后,咳了好半天都缓不过来,她真觉得自己像死过一回似的。
太吓人了!
姚玉兰觉得,她有必要解释一下,沙哑着嗓子道:“娘,我劝她看在孩子的份上慎重考虑和光耀哥哥之间的婚事,其他的一句都没有说!我没有挑拨!”
“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周母被好几个人摁在地上,头发凌乱,满脸癫狂,“如兰虽然早就说过要落胎,但是一直都没有动作,而是在你走了之后立刻去买药,说孩子没了和和你没关系,你以为我会信?”
姚玉兰看着前婆婆脸上的疯狂,那眼神恨不能把她戳出几个血洞,心头的那口气瞬间就泄了。
该解释还是得解释,姚玉兰勉强打起了精神,道:“我没有!”
“你就有!”周母大吼,“你以为我儿子跟柳如兰分开之后就会回去娶你?我告诉你,不可能!我儿就是一辈子不娶,也绝对不会娶你这种恶毒的女人。”
姚玉兰整个人都傻了,颤着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尖:“我恶毒?”
“呸,在我面前装什么?你那些装无辜和装委屈都是我当初玩剩下的。”周母说话间,再次扑上去,想要挠人。
大夫看到这乱糟糟的情形,只觉得头疼,嘱咐道:“她刚刚才被气晕过,千万别让她激动。别气中风了。”
此言一出,把周家夫妻吓得够呛。
村里的人家都不富裕,谁家的老人要是被气得瘫在床上,那就只有等死的份。
周母年纪不算大,总觉得死亡离自己很远很远。她还要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