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 着实没想到! 陆远之打死也没想到,老天爷居然就这么给了自己一个如此巨大的惊喜。 喜从天降啊!! 能想象到吗? 一个从京中来的贵人,要收你为徒! 陆远之实在是想当场纳头便拜。 他陆远之是何人? 区区一个草芥,虽然如今有官身,但说句不好听了,那就是個不入流点衙役。 连品级都没有入的衙役。 但事到临头,陆远之也有些犹豫。 对于儒道,他真是双眼一抹黑,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若真是迈了这儒道,后面却发现自己只是一个金絮其外,败坏其中的废柴…… 况且,他本身就是不爱读书的性子。 前世读了文科也只是理科实在晦涩难懂,文科只需背书便可。 “贵人此言……” 陆远之沉吟一声,试探性的问道:“欲收我为徒?” 哪料那伍兆云听了陆远之的话,却是呵呵一笑摇头道: “吾性子洒脱,却不是人师首选,只欲推荐你一名师。” 失望。 陆远之闻言,心中却是有些许的失望。 他隐隐猜到,眼前这人,不出意外的话正是声名天下的大雍第一侯,威武侯。 威武侯何许人也? 如今大雍第一战神!虽不修武道不擅搏击。 但那儒道兵家战阵之法独步天下,无人可与之争锋。 也是二十年前玉门关一战的主角。 那场大战最后的斩首之战,正是出自他在战场上的布局。 一步一步引得三族联军入我瓮中! 听闻如今朝堂之上,一儒一武深得帝心。 儒者,正是眼前这位侯爷,出身名门,勋贵之后。 武者,是那京城佩寅郎衙门的指挥使,纪宣。 玉门关之战后,纪宣纪大人也成功突破桎梏,成为了大雍最强的武者,掌管佩寅郎衙门监察百官。 可以说,这一文一武已经染指了大雍的权利核心。 若是为威武侯之徒,那接下来平步青云绝不是难事。 但偏偏听他这意思…… 不收徒? 想把我推荐给别人? 陆远之苦笑一声,抱拳道: “承蒙厚爱,小子也是洒脱的性子,恐受不得约束,倒是武道更适合一些。” 伍兆云闻言,眼神闪过一道精光,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陆远之,仿佛要把陆远之看个里外通透,眯眼道: “我介绍之师,身份可不比我低,配得上你这一身诗才。” 陆远之正欲回答,却忽然一顿。 刹那间,背后猛然升起一身冷汗。 下意识脑子中便浮现出一个想法。 这人在试探!! 试探自己有没有猜出他的真实身份!! 身份可不比我低,这一句话就是试探,若自己真一脸高兴的答应,就证明自己真猜测出他的身份了! 这世界上就没有谁是个傻子,不能小觑天下英雄。 哪怕只是怀疑,他们就敢动手。 陆远之也不会去赌外人的心地是否善良。 来不及多想,他一脸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伍兆云,勉强一笑道: “贵人何出此言?小子志不在此罢了。” “呵呵。” 威武侯深深的看了一眼陆远之,笑的有些不置可否。 随手从腰间掏出一个玉佩,抛给陆远之: “他日若有机会去京城,可来青禾书院寻我,儒道一途虽高深,但也不耽误你修武。” 陆远之下意识接过玉佩,只感觉玉佩沉重无比。 这枚玉佩,对于他来说,绝对不亚于一把能改变命运的钥匙。 伍兆云转身之际,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陆远之身边的云诱。 “勉强也配得上此等名篇。” 说完,伍兆云便转身出门了,还不忘把包厢的门给关上。 隐约听到门外伍兆云呵斥随从的声音。 陆远之砰砰直跳的心脏才缓缓归附平静。 “郎君,刚才那位爷……是青禾书院的学子?” 云诱呆呆的看着陆远之。 青禾书院,在大雍王朝的名声不亚于国师的恪物司。 是天下读书人心之向往的的圣地。 能在青禾书院读书的学子,无一不被人称作文曲星下凡。 “应该吧。” 陆远之嘴角微微一扯。 学子? 你猜错了,人家说不定跟青禾书院的院长大人是好朋友来着。 但他不打算把心中所想说出来。 不是为了隐瞒啥,只是不想明天崇北乱坟岗又多一具无人认领的尸体罢了。 “姐姐,这天色也晚了……” 陆远之一脸惆怅的看着窗外月色。 惆怅是真的惆怅。 就差一点啊!就差一点自己就能拜当朝第一侯爵为师了! 淦! 云诱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媚意,满身的柔情也化作了绕指柔。 “郎君,还请怜惜。” 陆远之看向超跑的两枚闪烁着金光的E级大灯。 当下便不再言语,横抱起云诱,行至床边。 落下帷幔。 有道是:满园春色挡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春色盎然之美景,又是哪个男人不爱的一番滋味? 是夜。 崇北县衙门,内院。 训斥完嫡女穿着打扮的海睿神清气爽的坐在书房里。 此时的他心情极佳,嘴角微微扬起,时不时的抚须,亲自研墨。 一桩大案就这么被他海大人给破了。 罗刹族的奸细。 二十年没有过的大案! 卷宗都没让刑名师爷代笔,从上到下,完完全全都是出自他一人之手。 可见海大人对此案的认真程度。 虽然只是罗刹族一个小小的杂鱼,但不得不承认,在二十年没有出过此等要案的大雍,异族奸细在现在的大雍那就是难得一见。 海睿眉间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