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之凝眉走在街上,他还在想刘铁匠自杀的事情。 在他的认知里面,刘铁匠这种人,善于隐忍,精于伪装。 怎么可能会死的那么不明不白。 但事实就是如此。 他也看过了,现场没有一丝打斗痕迹,刘铁匠就是那么死的,死于自杀,服毒自尽。 这让陆远之的脑子有些过载,作为现代人的思维,他理解不了封建王朝里面大世家那种给人灌输的思想,那种可以让人毫不犹豫的为自己的家住随时去死的心态。 刘铁匠到底为什么要自杀?他明明可以逃的。 凭借这填海境武者的实力,是有机会搏一搏逃出生天的。 他皱着眉依旧在想。 殊不知就在他想这些的时候,大舅早已经宣布案子结束了。 而且就算大舅知道陆远之心里的想法,这桩案子他也是是绝不会让陆远之查下去的。 也算是在保护他。 “小子。” 在就陆远之在大街上无所事事的时候,一道声音拦住了他的去路。 陆远之抬头,看到一个巨大的身影。 一身黑色锦衣,肩上绣着金色虎头,腰间悬着白色玉佩。 身高九尺有余,一双眸子带着泰山崩于眼前不改色的坚毅。 “是你?”陆远之一愣。 叫住他的正是刚刚在衙门里的那个佩寅郎的风佩,张慎行。 “大人。”陆远之自知有些失礼,改口抱拳。 张慎行没有在乎陆远之的失礼。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眸子中的平静也带着声音中的淡然: “听你舅舅说,王道远的案子是你破的?也是你带人找到的他藏身之处?” 张慎行那九尺高的身子骨站在北地街上依旧是那么出众,那么惹人注意。 北地的汉子门身高向来粗狂,但人来人往的街上就没有一个能找出比他还高的。 所以陆远之也感受到一股子莫名的压力。 “王道远?”陆远之眉头一皱,紧接着舒展开。 这应该是那刘铁匠的真名。 是了,一個从京中逃出来的逃犯,怎么可能敢露真名,那刘姓应该是他的化名。 “是的。” 想通之后,陆远之没有否认,案子确实是他破的,线索也确实是是他带人找到的。 可以说,若不是他,徐二介死也是白死。 凭大舅根本查不出真相的。 徐二介死的太离奇了。 “你还会夏日制冰之法?” 张慎行眉头微微一皱。 但并没有被陆远之察觉到,夏日制冰之法,是京中恪物司研制出来的法子。 没有外传过,更不可能被外人学去。 除了恪物司之外,也就只有佩寅郎衙门有这个法子。 至于佩寅郎的法子是怎么来的.... 咳咳,佩寅郎衙门那位指挥使纪公确实是个会跟人处事的性子。 之所以皱眉,是因为他知道佩寅郎的叛徒王道远是会制冰的。 但他是真没想到王道远居然能想出来制冰杀人来掩人耳目。 会不会是这个小子跟王道远学的?这小子会不会跟王道远有什么联系?? 张慎行的心中有一丝怀疑,不过他没有在意这一丝怀疑,只是出于职业习惯罢了。 “在一本古籍上学到的。” 陆远之思忖了一下,他除了这个解释,暂时还想不到更好的蒙混过关的法子。 “是何古籍?”张慎行的的眼神眯了眯。 “忘了,年少时候随处翻来的,时隔这么多年,早已经不知了去处。” 陆远之一脸坦然。 初中的化学课本确实已经消失了好多年了。 张慎行看陆远之的脸色,眼神中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 良久之后,他看着陆远之问道:“可有兴趣加入我佩寅郎?” ? 陆远之一脸茫然。 佩寅郎衙门他是知道的。 是大雍京都辅佐皇帝监察百官震慑朝堂的一把尖刀。 类似于前世大明王朝的锦衣卫,不过佩寅郎这名字听着倒是比锦衣卫好听一点。 佩寅。 腰间绣着虎纹的玉佩。 陆远之看向张慎行的腰间,那白色的玉佩在黑色锦衣的渲染下,是那么的显眼。 只是,怎么连我也有资格吗??? 陆远之没怎么想通。 “佩寅郎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张慎行坦然道。 他在心里已经给了陆远之初步的评价。 十八岁的填海境。 破了冰锥案,证明智慧是没有问题的。 头脑有了,武者境界也有了,年纪也是风华正茂的年纪。 这对于张慎行来说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我……”陆远之一时间有些犹豫。 他不知道该不该同意。 佩寅郎,可以说只要进去,哪怕只是一个最底层的峦佩,立马就是九品的武官。 甚至在京城,九品的佩寅郎手中的权利可比肩七品的游击将军。 佩寅郎在民间的传说,数不胜数,有说佩寅郎衙门行侠仗义,专门查抄贪官污吏是大雍邪恶的克星的。 还有说佩寅郎仗势欺人,专门欺负平民弱小的,更有甚者怎私底下叫佩寅郎吃人卫的。 这些东西陆远之也只是道听途说,真人家真怎么样他还真没有见过。 毕竟这种组织只有京城才有。 “不着急回答,给伱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想通了可以来京城找我。” 张慎行面无表情,随手抛给了陆远之一个黑色的令牌。 令牌以一种缓慢的诡异方式化作一个抛物线向陆远之飞去。 陆远之下意识的接过。 一直到张慎行的身影消失在街上,他的目光还是傻傻的看着手中的令牌。 那令牌通体黑色,光秃秃的一片,并没有什么奇怪的花纹。 只有一个“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