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再胡扯,小心我用官威压你!” 胡孛儿这才闭了嘴。 二一路无话,渐渐到了地方,还未下马,听见一阵马蹄声响,同时转头,远处车马齐来,一群弓卫后护行。 穆长洲跨马,未携弓,也未带刀,只穿了一身素净袍衫,脸色却沉肃,似完全回到了往日,又与往日有些不同。 后方跟着马车,驶近后停住。@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舜音从车中出来,挽着披帛,站定时看了一眼面,一眼看见东寺的大门,不禁转头看马上:“怎又来这里?” 穆长洲下马,走近说:“昨日离开时并未想过眼睛会恢复得那么快,既已能完全看见,那要先处理一件要事。”说完他朝胡孛儿和张君奉颔首。 二抱拳,下马领了带来的兵卒,先行进了寺中。 穆长洲回头,手舜音腰后一按,带她往里走。 舜音跟着他走入,瞥见寺中角落里站着三两兵卒,才知也不只是他这里时才会有兵卒此守着,好像一直都有。 里面仍旧冷清,一路走入,再一层层步上台阶,又走到那佛殿,胡孛儿和张君奉已领着兵卒候一旁。 穆长洲站殿外空地上,缓慢扫视一圈寺中,忽然说:“这里,其实原来是武威郡公府。” 舜音陡然怔住:“什么?” 胡孛儿愕然地睁大双眼,不所以地朝左右看了看。 张君奉旁默然不语,他还以为穆长洲再不会提起旧事了。 舜音忽想起了令狐拓那日的话,说他偏此处就任。 当时他回:“此处就任才更合适。” 此时才白,原来是因为这里本就是郡公府。 难怪这里始终此冷清,僧寥寥,连树木看起来都是种几载的模样…… 穆长洲转过身,面朝殿右侧竖立着的一座舍利塔,下令:“掘开。” 胡孛儿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朝后面的挥手。 白石筑的舍利塔一来高,被刚化去的雪水带去了灰尘,一群兵卒拿锹携镐过去,敲开厚厚的底座,掘出坑来。 下方并不难挖,快就露出石板,石塔被推倒,“轰”一声倒地,掀起尘灰。兵卒揭开石板,淡白冬阳照下,几只石匣叠放其,仿若重现天日。 穆长洲静立一瞬,掀衣跪下:“父亲,大哥,三郎,四郎,我和音娘来见你们了。” 舜音默默看到此时,心口猛地一震,才知那几只石匣里装的是什么,走近两步,缓缓跟着跪下:“原来你当时让我拜此处……” 穆长洲点头。 祭祖那日,他让她朝这里拜一下,她只当此处朝东立,是借此祭奠了己的亲。@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今才知,他早已让她祭拜过家。 张君奉和胡孛儿也接连跪下,顷刻兵卒跟着跪了一地。 远处的诵佛声仍断断续续,若隐若现,似毫不关心这里曾流过多少血,尘封了多少事。 穆长洲的目光落石匣上,沉声说:“我本以为这里再无开启之日了。” 当初他带着将被草草掩埋的尸骨掘出迁坟,埋来了此处,其实也只是郡公和三个兄弟的头颅,其余连尸首都没留下,全随郡公府的大火一燃尽。 梁通符和刘氏始终心虚,入主总管府没两年便下令于此处废墟上修建一座佛寺,美其名曰是河西弘扬佛法。 甚至还落之日,让他亲来参加开光。 埋骨之处,也他的监视下,修建了这座舍利塔。 这么多年过去,他已习惯此处走动也能无动于衷,甚至漠视处之了。 手指忽被轻轻一握,穆长洲回神,看身侧,舜音淡着脸,眼眶却已隐隐泛红,手正握他手上。 他喉一滚,才发现己手指凉,反抓住她手紧握住,拉着她站起身。 “传我口令,原总管梁通符、其妻刘氏,通敌叛国,妄图立,引敌围城,挑动战事,谋害武威郡公府,屠杀百姓,即日布告十四州。”穆长洲一桩一桩下令,“刘乾泰与其家眷押解入朝,交由朝中处置。” 张君奉起身领命,这算是他继任总管后的第一道命令了。 穆长洲看着石匣,冷了声:“此处遗骨安置入佛堂,拆了原来的总管府,为郡公府建祠。” 胡孛儿听到此时才算白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