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枕风想起之前赵眠收到上京的家书, 曾预言自己可能会被萧相派人抓回去。当时他还以为赵眠在夸大,万万没想到,那不是夸大, 而是夸小。 萧相没有派人来抓儿子, 他是亲自来逮儿子。 前一刻, 魏枕风还在想:这高手好生奇怪,目标是赵眠却不敢杀他,也不知是哪一方的势力,绝不能让他靠近风斋打扰赵眠的清梦。 ——开什么玩笑, 太子殿下承欢一夜后的姿容岂是旁人想看就看的? 而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完,完完完。 只见萧相一身威压,眉目肃然, 端的是万人之上,一时之冠。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再看赵眠,珠围翠绕,雍容华贵, 完美继承萧相的俊美不说, 五官甚至还精致两分。 而他呢? 衣服是随披的,奔泉书院人手一件的校服, 毫无色不说, 还被他穿得松松垮垮, 只有浪荡子才会这么穿衣。 也是他随束的, 在方才男人的交手中散不少出来, 被风一吹, 在他眼前飘飘晃晃,惨不忍睹。 这对父子一对比, 他就像个在坊司寻欢作乐一整晚的纨绔子弟。 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衣冠楚楚的重要性。难怪赵眠那么执着于华冠丽服,这在关键时刻是真的能救命。 魏枕风皮麻,脚趾抠地,恨不能原地消失,至少让他先去换套衣服再回来。 但男人的刀还架在他脖子上,原地消失是不可能的,他只能面对现。无论他心里有多慌,皮有多麻,他都得表现得大方有礼,印象能挽回多少是多少。 “原是萧相大驾光临。”魏枕风尽量端正好仪态,对着萧相行一个小辈对长辈的常礼,“晚辈久仰。” 扶资离魏枕风最近,见对方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能若无事地萧相候行礼,神色不亢不卑,举止亦不失高门风范,对小王爷的评价高一分。 可惜,小王爷这么多的优点萧相是一个都看不上,他的候也未得到萧相的回应。 萧相的注力全在一年未见的太子身上。这是他天子的第一个孩子,是他们宠爱十九年的长子。 魏枕风是个什么东西。 白榆沈不辞站在萧相身后,近距离感受着男人身上散的气场,一次不寒而栗。 白榆倒是很能理解萧相现在的心情。她也是看着太子殿下长大的,一直殿下当成自己的亲弟弟,此时看到殿下看似完好无缺地站在他们面前,则脸色苍白,嗓音中难掩疲惫,别说萧相,她都心疼。 让人心情复杂的是,殿下眉梢眼角中透出某种奇异的满足感,中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他的嘴唇,稍懂风月的都能看出来那是一种被人吮吸过度的红润。 万幸,周怀让送去的是一套带有毛领的华服,殿下的脖子没有露出来,否则萧相搞不好真的会当场暴怒。 过许久,萧世卿才徐徐开口:“太子似乎清瘦些。” 赵眠自然是盼望见到父亲的。父亲年过十,正值盛年,且自从赵凛丢去军营历练后,父亲父皇是越活越年轻,不明真相的外人看见他们父子站在一起,甚至会以为他们只是岁数相差较大的兄弟。 看到父亲一年前他离京的时候没什么变化,他很开心。就是,如果父亲能晚一天来他会开心。 不久前,他在睡梦中隐约听见周怀让的声音。因为在太累太困,他选择性地忽视这个声音。直到“萧相”两个字在他耳边响起,他立刻睁开眼睛,看到在他床边心急如焚的周怀让,而魏枕风已不见踪影。 他从周怀让口中得知事情的经过,凭借强大的志力从床上爬起来,然后在周怀让的帮助下以最快的速度梳洗衣,这才能父亲面面地重逢。 至于他的腰有多酸,腿有多软,某处有多不适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怪魏枕风,要怪就怪风月之事太舒服,他魏枕风憋太久,一口气吃得太撑,身都要吃坏,然后还被父亲抓个正着。 父亲好像很生气,父皇不在,怎么办。 面对萧相时,赵眠虽然不至于像旁人一样望而生畏,但也不会像面对父皇那般轻松惬。他露出一个笑容,搬出父皇救场:“可能是因为北渊的东西太难吃?父皇不是也这么觉得么。” 萧世卿面色稍霁,有所指道:“那以后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