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嘉禾不要他了。
骆舟颓废得蜷缩在被子里,为这个事实悲伤不已。
直到好几天后,阮嘉禾才发来了消息。
“你现在在哪儿?”她问。
问地址难道是要来看他吗?江昀会允许吗?
骆舟讽刺地想,手却不受控制地发了定位。
阮嘉禾回:“我马上到。”
她真的要过来!
骆舟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射而起。
该死,他应该把房间好好收拾收拾的。
不对不对,他得先洗个头,再洗个澡。
骆舟这一辈子都没有这么手忙脚乱过。
阮嘉禾正打着字,一碟水晶虾饺被推到她的面前。
江昀冷着脸道:“新来的阿姨做的,你尝尝。”
阮嘉禾没回答。
他们正在冷战,或者说是她单方面拉开距离。
江昀大概是被骆舟刺激到了,突然开始发疯,口头上的批评责骂完全不管用,动手打他还让他更爽。
毫无办法,只能晾着让他自己冷静冷静。
“王姨,”阮嘉禾吃完了早餐,“把我的包拿来。”
江昀觉察要素:“你要去哪儿?”
阮嘉禾把他当作空气,起身走到客厅。
江昀扭头看她戴帽子,拎包,换鞋子。
他扯动嘴角:“你这一身,搭得好丑。”
质疑她的穿搭品味,是可忍孰不可忍!
阮嘉禾踩着高跟鞋走近,俯下身给他整理了下衣领:“给你一个小小的人生建议——”
“如果你真的喜欢一个女生的话,一定要对她好点儿,时时刻刻记得赞美她,千万别惹她生气。”
江昀仰头:“我这样做,她就会也喜欢我了吗?”
阮嘉禾不置可否地弯了下嘴角:“说不定呢。”
阮嘉禾照着地址找到骆舟暂住的地方,敲了敲门。
门“吱呀”一声打开,露出了少年人的脸。
他黑色的碎发湿哒哒的垂在额前,散发着清新水汽,身体僵硬地卡在门和她之间一动不动。
阮嘉禾在他眼前挥了挥手:“不欢迎我?”
“当然不是!”骆舟赶紧让开通路,他只是在后悔,不该图便宜租了一个很破旧的房子,还委屈她走过来。
阮嘉禾没有在意,淡定地踏进房门。
“你……你要不要喝水?”骆舟的手在裤子两边擦了擦,一边说一边转身去桌子拿他新买的水壶。
他走路的姿势一瘸一拐的。
阮嘉禾问:“怎么腿也瘸了,是江昀弄得吗?”
她都没注意到,竟然这么严重。
其实是骆舟忙着把房间里的杂物全堆到阁楼上去时,不小心踏空从楼梯上滚落下来,摔伤了腿。
他并未解释伤因,只低声道:“他一向是这样的脾气,事情发展成这样都是我的责任,你别怪他。”
提起江昀,阮嘉禾便揉了揉太阳穴,头痛。
骆舟端着水杯,一瘸一拐地走回到她跟前。
阮嘉禾“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骆舟不明所以,茫然地望着她。
阮嘉禾解释:“你走路的样子,好像一只企鹅。”
企鹅…………吗?骆舟一点都没为被调笑了而生气,反而庆幸能博她一笑,这一跤摔得实在太值了!
“小企鹅,过来。”阮嘉禾懒洋洋地摊开手。
骆舟跪坐在她腿边,自觉把脸放在她手上。
阮嘉禾笑了:“真乖。”
比之江昀不知道要让她省心多少。
阮嘉禾瞧着他颧骨的淤青和嘴角的伤口,不由抱怨:“怎么还没有好?江昀下手也太重了。”
“不过……”她捏了捏他高挺笔直的鼻梁骨,这可是她欣赏男色时最看重的部位,“幸好鼻子没事。”
阮嘉禾左右看看:“家里有药吗?”
“有。”骆舟把东西翻找出来,他这些天来一直在颓废,根本没心思关注脸和身上的伤口。
脸………对,骆舟想,他以后得把脸保护好。
阮嘉禾用指腹沾了些药膏,给他涂抹在伤处。
“你来找我,”骆舟眼眸低垂,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江昀不会生气吧?”
“他生气了又能怎样。”阮嘉禾的语气懒懒散散的,“我做什么事难道还要经过他的同意?”
懂了,江昀的能量没那么大,胁迫不了她。
骆舟死掉的心脏扑腾了两下,原地复活了。
“当然,你是自由的。”他讨好地亲了亲她的指尖。
“也许他是真的把你当作是妈妈了……才会大发雷霆。”骆舟不确定阮嘉禾清不清楚江昀的感情,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