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早不好评价原也的行为,她只知道自己用力磕着下唇很久了——为了阻挡喷薄的笑意。
她继续戳字:我还以为你回家或是去网吧包夜了。
原也回:就不能有其他选项吗?
春早:什么?
原也:比方说
原也:我正在回去的路上。
春早注视这两句话几秒,本能地拽来被角捂住全脸。手完全不够用,按她现在的欢喜程度,即使双手掩面,那些笑花儿都会从指缝里生长出去,无处可藏。
该回复什么?
——注意安全?——路上慢点?救命,完全不会。
春早败下阵来,选择性忽略。
十分钟后,房外有了动静,男生开灯,换鞋,放鞋,开卧室门……种种细碎的声响在深夜里格外清晰,春早聚精会神地偷听,感觉体内永久入住一颗闪烁不休的恒星,她翻个身,将憋藏到此刻的消息发送出去:
-谢谢你哦。
-不辞辛苦地帮我改错字。
原也:谁让我看到了。
还提前告知她:
-我要去洗澡了。
-要一会儿无法及时回复。
尽管已经开心到想要蹬墙或捶床,春早还是在聊天里故作淡定“哦”一声,说:您请便,我该睡觉了。
原也:好,晚安。
道完晚安,已经快零点了,春早心思已超睡点了,可神思雀跃到像在玩蹦床,不知疲倦。助眠音乐起不到任何效果,她就把外面似有若无的响动当BGM,直到原也回到隔壁卧室,整间屋子彻底寂静下来,她才心满意足地阖上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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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晚自习前,春早提前离家,去了趟文具店。
假模假样地在文具货架前磨蹭半天,春早选出三支并不刚需的中性笔,红蓝黑皆有。
她握住它们,好像举着一张足以招摇撞骗的幌子,而后挪去了发饰片区。
走出文具店,童越正在旁边的便利店门外吸溜东北老冰棍。
她有些意外,从嘴里拔出冰棍:“诶?你今天怎么都到了?”
春早晃晃袋子,三只笔在里面相互撞击:“提前买点笔。”
童越哦一声:“那等我吃完一起走。”
春早一边应好,一边将新买的布艺发圈往裤袋深处多揣了两下。
发圈是米白色打底,上面印着一些缤纷的油画手绘风小图案,摸起来的质地也格外舒服。
防止妈妈多问,周一早上下楼后,春早才将它叠绑到扎好的马尾辫上。
本还担心童越会为此大惊小怪,但对方居然完全没注意到。
可能是她平时用到的发饰更加浮夸,所以自己头上这种在她眼里只能算保守型,不值一提。
第一个发现的人是卢新月。
她从厕所归来,回座时多看她一眼,惊叫:“春早你的新发圈好漂亮哦。”
春早不自在地捋一下马尾辫,脸微红:“是嘛,昨天逛文具店的时候顺便买的。”
“对啊!”卢新月凑近细看:“以前都没看到过你用这种大肠发圈……你头发厚,扎起来超好看的。”
她化身小火车:“呜呜我又后悔剪短发了。”
春早安慰:“没关系的,文具店还有同系列图案的发卡,我明天带给你,必须给我们月月也安排上。”
卢新月就差要抱住她:“早早你好好哦——”
前座女生闻声,好奇回头:“什么样的啊,也给我看下。”
春早开心地扭过头去展示,附近三俩女生都围过来,一通溢美之词捧得春早喜滋滋飘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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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1)班每周一的课间操在数学课之后,下课铃响,老师叫课代表上楼帮忙批作业,吩咐完又往三组后排看去,找原也位置,想再捞个数学尖子当无偿帮手。
而少年已提前预判,没等他开口,就像条机敏的白蛟一般,动作迅捷地从后门混入班级队伍,不给他一点抓捕入瓮的机会。
停在操场,大家自觉分散站位。
原也旁边站着的是他的同桌,涂文炜。
升旗仪式还未开场,两个男生无聊得紧,就聊起电竞比赛。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分析各自看好的战队。
“但他们中单你总没话说吧,夏季赛那手球女的爆炸输出……”涂文炜滔滔不绝地说着,却发现原也不再如之前那般中途抬杠,还常有理有据到让他秒变哑巴。
他偏头看他。
男生果然在走神,望着某个方向一动不动,目光杳远。
“喂,你听我说话了吗?”涂文炜不爽。
他的好同桌不予理睬,心思俨然已从他们的“两小儿辩游”中完全抽离。
涂文炜将上身歪靠过去,好奇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