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盛感觉自己被神不知鬼不觉地掐了一把。
大腿抽抽得疼。
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身边的好兄弟说:“我帮你陪了一晚上客户,对吧。”
陶盛直愣愣点头:“对。”
好兄弟又说:“那现在我是陶盛。”
陶盛:“?”
待他反应过来,陆鹤然已经走到了几步开外。
陶盛连忙追上去:“什么意思?”
“你怎么还跟来了?”陆鹤然的语气透露出嫌弃。
“我靠,你盗用我的名头我还不能来看看你要干嘛?你不会成天打着我的名号在外面作奸犯科吧?”
“想什么呢?”陆鹤然说。
陶盛看看不远处的漂亮女人,换了个措辞:“在外面欺骗纯良少女?”
不等陆鹤然嘲讽他,他又道:“但看起来你是会被玩的那个。”
“……”
到围网下不过几十步的距离,两人的话就此终止。
陶盛做惯销售,还有很有眼力见儿的。
一看清女人的脸,他就想起那天在咖啡店,陆鹤然坐下没几秒就把隔壁桌的女人给叫出去的样子。当时满桌熟悉他的人,都感觉到了他身上无形的杀气和……打翻了的醋意。
那天被他逃过一劫,说是做手模时认识的经纪人,大家拷问几句没问出名堂来就此作罢。
陶盛想,今天可就没那么容易糊弄了。
他笑眯眯地站在旁边,好心扮演路人。
因为见他们过来,女人从树影下走到了场边,照明灯将她的皮肤照得白皙无暇。她身上有淡淡的柑橘香,在潮湿的夜风里令人格外舒适。
“我刚还在想是谁这么眼熟,果然是你。”
她的声音很好听,泛着透彻和干净。
陶盛又想,小子眼光不错啊,就是不知道喜欢上这个之前跟前面的女朋友分手了没。
他转头去看陆鹤然。
刚刚表现欲还十分强盛的某人并没有格外热络,只淡淡地嗯了声,“真巧。”
啧啧,陶盛心里头唱起了大戏。
因为有他这位外人在,女人重新介绍了下自己。
她说她叫沈檀。
陶盛在脑内仔细搜索了一番,发现很陌生,起码过去那几年的生活里一次都没能从陆鹤然嘴里听到过这个名字。
友好地打完招呼,沈檀问:“我怎么称呼您?”
陶盛头皮发麻,下意识看了陆鹤然一眼,然后说:“您叫我小陆就可以了。”
沈檀好像对这个姓很有好感,笑着说:“你姓陆啊。”
“陆家嘴。”陆鹤然终于找到机会结束话题。
沈檀明显愣了,而后忍住,“挺有意思的名字。”
你他妈才叫陆家嘴。
陶盛心里骂道。
“你经常在这附近打球?”沈檀的这句话显然已经在跟那个假陶盛说话了。
假的陶盛这次倒是诚实,“也没很经常。”
“那你平时喜欢去哪儿?”她问,“我记得恒隆附近好像有家不错的球场。”
恒隆?
那不就是上回他们打球的地方?
陶盛刚想发表高论,就听陆鹤然若无其事地哦了声:“不清楚,没去过。”
陶盛:“……”
好家伙,满嘴跑不出一句真话是吧。
话落到沈檀耳朵里,短暂地松了口气。
哦。又是奇怪的错觉作祟。
那天公司聚餐一定是喝多了,才会觉得在商场地库碰到的男生也像他。
最近怎么了。
怎么会觉得全世界都跟他相像?
沈檀撇去无聊的猜想,客气地说:“刚才看你打球了,挺厉害的。”
“除了看我呢?”陆鹤然垂着眼睫,问。
沈檀不解:“……嗯?”
兄弟,你骚也要收着点,好吗?
陶盛内心呐喊。
陆鹤然夺回主动权,反问:“你怎么在这?”
“车子在对面修。”沈檀指指马路另一头,“无聊就过来走走。”
其实还有后半句话,顺便看看有没有身材修长,五官姣好的新苗子。出于某种原因,她没说出口。
沈檀隔着围网注视他,隐约在他眼睛里看出“随便走走也能跟别人搭上话”的意味来。
最近错觉太多,她挥去这种想法,但又拐着弯解释说:“本来只是路过的,那个黑裤子的弟弟说我长得眼熟。”
“这么老套的搭讪方式你也信。”陆鹤然嗤声。
“是吗?老套吗?”沈檀若有所思,“可是我总也觉得你眼熟。”
“……”
看吧,这就叫一物降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