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了一晚上风的后果就是,时暮发烧了。来势汹汹。
时暮本身就是每到换季都会感冒的,结果又受了凉,直接烧到39度8,上午时暮硬撑着爬起来吃了退烧药,就继续躺下睡了,根本没看手机。
昨晚沈川是在花半里睡的,早上出门在车后座发现了时暮的外套,就给她发消息。结果一直到中午时暮都没回,打电话过去也没接,觉得不太对,就又回到花半里去找时暮。
昨晚上电梯的时候,看到了时暮住15楼。一层就两户,她的另一户还没住人。是以,在沈川电话加敲门的声响中,时暮爬起来去给他开门了。
时暮穿着睡衣,人恹恹的,脸色苍白,眼睛要睁不睁的。
沈川一怔,“生病了?”
“嗯。”时暮给他开完门就转身回到客厅沙发上了,实在是没力气站着。“有什么事吗?”
“你外套落了我车上了。”沈川犹豫了下,把门虚掩上,脱掉鞋子赤脚走过去,“量体温了吗?”
“量了,已经吃过药了。你把外套放椅子上就行,谢谢。”
沈川看了眼,她说的应该是餐厅的椅子,“什么时候量的,多少度?”
“九点多吧,39度8。应该没什么事儿了。”这样坐着不太舒服,时暮伸手把抱枕拿过来抱在怀里。
“再量一下,你看着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茶几上放着药箱,还有散落的药跟体温计,沈川拿起体温计甩了两下递给时暮。
看着手里已经到40.5℃的体温计,沈川起身让时暮去换衣服跟他去医院。
“我吃过药了。”
“现在已经四十度了,再烧下去人就烧傻了。”沈川催促,“快去。”
时暮实在是没力气换衣服,低个头都是晕的,感觉世界都在旋转。随便找了件风衣穿上,跟着沈川去医院了。
她走路都感觉虚浮无力,沈川怕她摔了,就一直护在她身边。上了车之后时暮又睡了过去,期间好像听到了沈川在打电话,但是没听清说的什么。
到医院后直接被带到一个诊室,时暮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只觉得天旋地转的,耳边的声音吵的人脑袋发胀。
直到冰凉的触感从手背传来,时暮一下子就坐直了身体,呆呆的盯着手背上的针。
“小姑娘怕扎针啊。”
含笑的声音自头顶响起,抬头,一个上了年岁的医生站在面前,时暮现在很是迟钝,没有做出回答。
她的表情有些呆,眼睛盯着别人但又瞳孔涣散,沈川怀疑她根本没听清,“三叔,您那儿有暖水袋吗?”
“等会我让护士给你送过来,那边还有病人在等,我先忙去了。”沈安周笑呵呵的拍拍沈川肩膀就走了。
人还没走两步,沈川就听到他三叔幽幽的声音。
“小子,眼光不错啊。”
沈川把视线缓慢移到自己三叔离去的背影上。
他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输完液,护士来拔针,刚摸上针时暮骤然睁开眼,手也无意识的抖了下,给人护士也吓一跳,还以为弄疼她了。
沈川觉得时暮不是一般的怕扎针。确定时暮彻底清醒了之后,沈川给她递了杯热水,“你在这等我一会。”
他没说去干什么,但是手里拿着一个热水袋,时暮这才明白为什么自己手背没有那种刺骨的凉了,伸手有接过纸杯,“谢谢。”
声音有些沙哑。
沈川朝她点了下头,拿着暖水袋就走了。
……
两人快到车前时,沈川出声提醒,“再前面就没垃圾桶了,应该差不多了。”他眼神示意时暮还摁着的棉签。
“好。”
上车后,沈川往时暮那边看了一眼,看完皱眉,伸手抽了张纸对折两下递给时暮。
时暮刚坐好要去拉安全带,看到一张对折过的纸在自己面前,疑惑的看他。
“你的手还在流血。”他解释道。
时暮看向刚刚输液的地方,确实,现在还有血珠渗出。连忙接过沈川递来的纸。“谢谢。”
沈川又说,“安全带拉给我。”
时暮眨眨眼看他,又没懂。为什么安全带要拉给他?
沈川无奈的笑了下,“你手还在流血,就别用力了。”
等时暮把安全带递给沈川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只是输液,又没骨折,扣个安全带还是没问题的啊。
沈川替时暮扣好之后,又看了一眼她被摁着的手背,才发动车子离开了医院。
路上,憋了一周的雨终于下了,雨势很大。车玻璃上很快就染了一层薄雾。
车外暴雨倾盆,轻烟肆起,街边的店铺像是约定好一样,全都开了灯。车内很安静,只有雨滴砸落的声音,和偶尔从车外传来的喇叭声。
时暮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