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瑶接听来电后，没等萧骏说什么，先开口问道：“是小巴撑不住了么？”

电话里传来萧骏沉闷的声音：“你要是现在方便，就过来一趟吧，最后再看看它，小巴应该也很想见到你。”

“我这就过去。”玖瑶说着，从吧椅上站起来，一边朝着电梯方向走去，一边问萧骏：“下午你不是说早上还挺好的么？”

虽然多撑两天也改变不了结果，但玖瑶的心里还是万般的不舍，希望小巴再多留片刻。

萧骏沉默了两秒：“我也没想到这么快，可能撑了这么久，它也累了吧。”

玖瑶仰起头，忍了忍眼眶里得泪水。

是的，小巴的年龄已经到了狗狗寿命的极限，它最后的这段生命质量并不高，骨骼关节都已经很难支撑身体的重量，别说跑跳了，连上下楼梯都很难，各种慢性疼痛也是时时刻刻伴随着它的。

有时候，玖瑶只是看着它虚弱无力地趴在那里，都替它感到痛苦。

但真到了它撑不住要离开的这天，她发现自己一点都没有准备好。

狗狗的生命，相对于人来说，太过短暂，她后悔没有多陪陪小巴，没有在他身强体壮时，多陪它遛一遛，玩一玩。

离别来得太快了……

玖瑶直接来到地下车库，驾车离开了苍兰苑。

在驶出小区的路上，她给顾寒夜发了语音，让他照顾好两个孩子，她要去一趟萧骏家，小巴情况比较危急，可能撑不到明天。

语音发出后，她把手机丢到一边继续驾车。

顾寒夜随后就把电话打进来。

“已经出门了吗？”

“还没出小区。”

“你确定不告诉小澈吗？”顾寒夜低声问道。

玖瑶愣了下，她刚才头脑一热就自己过来了，没有想太多。

是啊，小澈也很喜欢小巴。

如果小巴挺不过今晚，明早告诉小澈，狗狗已经走了，小澈会不会有遗憾？

顾寒夜又说道：“要是能等，就给我二十分钟，我把孩子哄睡，跟你一起去。”

“你晚上不是要开个视频会议吗？”

“可以推后，”他话音一顿，“我也想最后看看小巴。”

玖瑶缓缓把车子停在路边，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刚才她确实头脑发热，有点冲动了。

“我这就回去，我可以哄孩子睡。”

“还是我来吧，你心情不好，孩子也能感觉到，睡不好的。”

玖瑶默默擦了下眼泪，“嗯。”

每当这种时候，她都很感谢顾寒夜陪在她身边，给她最坚定的支持，就像她的定海神针。

玖瑶驾车返回苍兰苑，车子停在大门前，她在车里等了不到二十分钟，就收到了顾寒夜的消息，说女儿已经睡了，让她上楼来。

玖瑶来到楼上儿童房，轻声走进卧室。

顾寒夜已经照顾着自家两个孩子洗漱上了床，这会儿顾寒夜在给两个小家伙讲睡前故事，两个小家伙今天都累坏了，小的已经睡着了，小澈还强撑着眼皮在听。

她进门后，顾寒夜和小澈一起看向她。

一对上顾寒夜的视线，眼泪就忍不住流下来。

小澈看到她流泪，眼里都是担忧。

他先看看爸爸，又看看她，然后拉住她的手，小声问：“妈妈你怎么了？”

玖瑶看看顾寒夜。

顾寒夜说道：“我还没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