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通讯
“容妹妹在信里说鹿安坚持要离开霍丘?他还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怎么也不拦着,那万一有个好歹,可该如何是好啊。”陈利芸母亲刘氏拿着手里的信件显得有点焦急的说道。
“回禀陈夫人,我家少爷确实有重要事情要做,期限一个月,暑假结束后,会及时赶回来入学的。少爷特定强调只要许由一个人护卫即可,路上行程费用和许由本人的今年年饷全部由张家来出。”张捡这回意思传达的非常准确。
“许由一个人如何确保安全?要不多带点人?两家这等关系,干嘛还提什么钱不钱的?”
“少爷交代,许由一人护卫即可,另外在陈家店内帮忙的郭小文也将一并离开。”
“那好吧,我会安排好的……”
张捡又去面见许由,许由本人也表示没有问题。张捡就带着准确的答复,回来复命。
张鹿安从容氏那里领来五十两银子,然后带着张捡,上街买了一点糕点和水果,准备前往霍丘夹洲。
张氏的马匹都放养在夹洲,有需求时,再向老祖申请。老祖虽然已经一百岁了,但是依然牢牢的掌控大局。
个中原因也是令人无法明了。
反观张鹿安的祖父张如梅,虽然七十多岁了,但是已经口鼻歪斜,无法真正管事了。
张鹿安的四叔张可简虽然留在夹洲,但是做的都是庶务管理。
所以还得亲自去求老祖。
张鹿安让张捡在霍丘马市包了一辆马车,然后带上礼物,前往夹洲。
算上第一次手忙脚乱的拜访,加上正月族中大拜的一次,这已经是张鹿安有记忆以来第三次到来,所以一切轻车熟路。
张鹿安也是先看望了祖父张如梅,情况还是老样子,顺便和祖父的大管家张孝吴致意打了招呼。然后就来到了老祖所在的祖庭。
张鹿安跪下拜见,抬头望见,老祖仍然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总务张来福仍然待在老祖身边,犹如仙人护卫。
只见张来福轻挥云展,周围伺候着的佣人仆役,拉着呆呆的张捡走出了祖庭大厅,此刻大厅中仅有老祖、张来福和张鹿安三人而已。
“鹿安,你起来。”老祖说道。
张鹿安起身,望向十米开外的前方,老祖的眼神依然如矩,偶尔转动的眼珠,证明他还是活着以外,已经很少能够听到他亲口说话。再望了一眼张来福,然后坐在蒲团之上。
张来福首先开口道“鹿安,在学堂课业有所长进,所作三首诗歌堪称佳作,值得肯定。”
张鹿安心底一惊,但是随即面色如常道:“感谢老祖、总务夸奖,鹿安不胜惶恐,诗词小道,不足为论。”
“哦?那么何为大道?”张来福表现地很有兴趣。
这个问题,张鹿安准备了很长时间,如果跟一位研习道家已经数十年的总务,去沟通道德经或者任何道家经典,无异于班门弄斧,所以只能另辟蹊径。
“大道永远都是相对而论。”
“怎么个相对而论法?”
“譬如今日,乱世初现,国将不国,我们张家如何自处于天下?大道至简,横渠有言:
为天地立心、
为生民立命,
为往圣继绝学,
为天下开太平。”
张鹿安抬高分贝,说得慷慨其词,余音在大厅之中绕梁数息才散。
大厅中安静异常,旁边点燃的香薰,烟雾朦胧缓缓旋转上升;
左侧前方的沙漏还在缓缓的流淌;
右侧前方的淹刻滴漏壶,壶嘴的水滴在“啪嗒”“啪嗒”非常有节奏地迅速落下。
“汝刚才所述乃张载横渠四句,张家先贤早有明言,圣言大道,难在实践。鹿安,汝有何打算?”
“回禀老祖、总务,鹿安觉得此时的大明整个社会体系已经趋向于崩溃。鹿安经过这两年的观察,从山东走到霍丘,一边是百姓贫困,民不聊生,一边又是歌舞升平,贪官酷吏盘剥成性。
底层人民太苦,塔尖官吏奸商们太过于贪婪,已经无法调和,大的动乱一定会很快到来。您知道吗?堂堂大明,竟然打不过原本只有上百万的女真?鹿安亲眼所见建奴武士的战斗力,那种悍不畏死的精神,令人震撼,整个建奴毫无疑问就像那朝阳一样在迅速上升。
鹿安日前收到登州来信,大明副将尚可喜在搜刮广鹿、石城等五岛后,投降后金,加上之前的孔、耿二叛将,后金的攻坚能力、航海能力大增,而我大明则是迅速衰败。
长此以往,建奴为害,恐怕不会低于金、宋,而是远迈元、宋。
鹿安不忍心看到国家沦丧,更不愿意见到民族垂亡,哪怕粉身碎骨,鹿安也毫不惧怕,一定要为中华民族争夺出一个朗朗乾坤出来。”
“这些是你的哪位师长教你的?”
“没有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