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椿的话语,费舍尔忽而意识到之前他在结界之中绑定的那位精灵种是谁了,原来那是最早诞生的精灵三子之一,最年幼的槻。
弄清楚了对方的身份,费舍尔悬起的内心却并没有放下来,因为面前还实打实地摆放着两个值得思考的事情。
另外一件事则是,如果同为三子之二的桃与槻此刻都出现在了王都之内,那么是不是也就说明王都之内的事态实际上已经很严重了呢?
椿在解释完之后缓慢地走上了那门扉之前,右手顺着门扉抚摸而上,一点点地略过上面参差不平的表面,表情有些意味深长。
只是此时此刻,当他决定要推开这扇门之后,他的人生也即将迎来一次重大的转变。
身为精灵的他清晰地知道,这件事是一件极其严重的僭越之举,是对王上无可挽回的冒犯。
“.”
在这样重大的抉择面前,他陷入了无可避免的犹豫
而身后的玛格丽特看见了他的迟疑,她停顿了片刻,还是开口说道,
“椿大人如果觉得勉强的话收手也没关系的,但即使是迟疑,也请去到门后,让我将精灵王的所作所为告知您之后再做决断,好吗?”
椿微微一愣,闻言并没有回头,反而摇了摇头道,
“不,我也对这里的一切有些好奇,为什么建木宫会突然变得这么空旷,王上将你们这些转移之人留在身边又到底是为了什么.”
或许真的是如椿伯所说的那样,他只是对寿险将至的、在建木宫中深居简出的精灵王的所作所为感到好奇,所以他才做出了决断。
费舍尔看着四周比命运之影更加荒凉与破败了不少的建木宫,心中突然有了一种极其不详的预感。
而刚刚步入了无上门,没有了那命运织机刺眼的光芒照耀,他们便能清晰地看见在那精灵王寝宫之中的画面了。
但在费舍尔的眼中,应该还有另外的理由才对。
椿不可置信地喃喃了一句,为后面颇为难受的费舍尔等人做了解释,说明了那金色光彩所包裹的虚幻纯粹物质是什么,
“不不可能,织机是主神大人们赐予母亲最珍贵的宝物,为什么会在王上的身边?”
看着那大量流出的液体,费舍尔总算是知道为什么这么偌大一个建木宫一个活物都看不到,也终于是知道为什么精灵王这些年来这么喜欢要奴隶了。
“因为,精灵王的寿限要到了,椿大人。你们的母亲将照看孩子的重责交给了精灵王,却又是赐予他赐福最少的。或许是因为母亲对孩子的愧疚,也可能是担心这位最重要的孩子离开之后,他所创造的礼会崩坏,从而引起精灵之间的内斗,所以世界树才想要如此延长他的性命。”
米哈伊尔探目看去也觉得头皮发麻起来,他不可置信地用眼睛扫了一下那些巨大的树木,立刻有些瞠目结舌起来,
“这些不是树,好像是一种寄生物寄生在里面的尸体堆上的,通过汲取那些尸体的养分来结果子?应该是这样,但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理,这地面之下全部都是这些东西的枝丫,地面下还有更多的尸体.”
费舍尔无论怎么猜都觉得离谱,无论怎么算都不可能知道这一步,但他的步伐没有停下,他一路东张西望地看向四周,同时也往着精灵王的寝宫跑去,同时还要为身后两位好像断线一样还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的两位同伴解释起了真相,
费舍尔眯着眼睛艰难地看向了那金色的光彩,终于隐隐约约地看见了那金色光彩的大致模样。
“玛格丽特真正偷走的东西是神明的造物,【命运的织机】。怪不得他们要将消息掩藏得这样好,一件真神位格的物品流失出了树大陆,他们无论怎么样都必须要掩盖住真相”
费舍尔看着四周不断飘落而下的桃,他的内心实际上焦躁不堪,因为此时此刻,他们之中的所有人都落入了一个极其危险的陷阱,一个桃公设下的杀局,
“费舍尔老师,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玛格丽特和椿伯他们两个不见了?”
费舍尔他们的眼前依旧是那微微敞开的【无上门】,打开了通往精灵王寝宫的通道,但此时此刻,里面却没有了那极其耀眼的命运织机的金色光芒。
而此刻,费舍尔的心也瞬间沉到了谷底,他似乎已经明白了这其中的来龙去脉了。
“.你们跟我来。”
眼前被某种力量强行维持的影像一点点停滞、模糊又一点点消散开来,仔细看去,此刻维持这命运之影景象的力量竟然和之前屏蔽它的力量十分类似,都是那一道命运的金色光芒。
结果这脸一朝向地面她才忽而发现,这精灵王的寝宫之中竟然连地面上的青砖都已经被染成了猩红色,更别说下面的土壤了。
那一朵朵、一片片盛开的桃从天幕之上一点点落下,如同落在了一片平静的湖面随后一点点溅起涟漪那样,将周遭的命运之影一点点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