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常兴忍不住怒斥。
肃王高贵之人,可听不得这等污言秽语!
岳仙儿一愣,平日来的恩客从没人这么说话,难道……是个有身份的?
她不敢再靠前,乖乖站着。
萧元策本想找地方坐着,但嫌脏,便就原地没动,问岳仙儿:“联合妾室,谋害嫡妻子嗣、侯府继承人,按律……怎么说来着?”
常兴接上:“当处以极刑,千刀万剐而死!”
岳仙儿瞪大眼睛,这才明白眼前这二人根本不是来给她花钱的,是来要她命的!
陆应麟前脚才走,后脚便有人来问她,这如何是好?
她垂下眸,“大官人这说的什么话?奴家听不懂。”
萧元策冷笑,“需要本王再提醒你一句吗?忠武侯府的安定,关乎江山社稷,千刀万剐已经算便宜你了。”
岳仙儿听他自称本王,话语中还含着杀气,她瞬间脊背发凉,仿佛置身在冰窖之中,吓的丢了魂儿,跪在地上疯狂磕头。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是迎儿,不,是李连翘!她要害陆应麟,我鬼迷心窍收了她三千两,这才拿钱办事啊!”
萧元策没发话,岳仙儿斗胆抬头,想看人脸色,被常兴挡住目光。
“继续说。”
她慌忙跪好低下头,喘着粗气发抖,心想只要交代了一切,定然能从宽处置。
“是
!是李连翘先找到民女的,她如今过得好,在侯府做妾,比那正头娘子还尊贵,跟我说她夫君要抬她做大娘子,又怕那裴氏的儿子容不下她,请我帮忙。当年她在花月馆曾经混得风生水起,算是我们的前辈,我便信任她,收了银子。”
“其实年前一天,那小厮已经带着陆应麟来过一次了,只是当时有人在背后帮他,我们没得手,一直等到今天,才好不容易找到的机会。”
“王爷!王爷……民女说的句句属实啊!求您高抬贵手,留我条性命吧!”
她哭天抢地,磕头求饶。
萧元策点点头,常兴便轻咳了一声。
岳仙儿立刻不哭了,抬头眼巴巴地等他发落。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花月馆你是待不得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是……”
萧元策绝不会让她有机会再给李连翘传消息,而且,这个重要的人证,自然是要问问裴大娘子想如何处置。
萧元策猜,裴熙宁是个聪慧女子,必要借着此事,将李连翘逐出侯府!
“常兴,去同我母妃说,明日再邀裴大娘子进宫。”
“是!”
萧元策猜对一半,他哪知,裴熙宁的目的是要与陆云朗和离。
侯府如今人人低眉顺眼,似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陆侯爷前一日公务缠身,加之裴熙宁回的晚,便没
找她说话。
这会来在滴翠轩门口,一挑帘子走了进来。
人很齐,裴氏、儿子、女儿。
陆侯爷一见陆薇薇,眼神便看向了别处。
“你们出去吧,我有事找你们母亲商议。”
母子几人刚聊过今日进展,也打算散了各自休息,姐弟俩看也没看陆云朗,出了屋。
陆云朗心里有些发酸,裴熙宁教出来的孩子平日最是懂礼数,今日……哎……
只怕日后,对他这个父亲也是怨言颇多。
再看裴熙宁,心里酸楚更盛。
终究是要对不起她。
“夫人,近来身子好些了吗?”
裴熙宁一听他这么问,准没好事。
“侯爷有话不妨直说,我要歇着了。”
陆云朗被噎一通,却不敢有脾气,耐着性子,竟然坐到裴熙宁旁边,把她恶心的挪到另一边坐下。
见状,他又叹了口气。
“我今日来,是想同你商量,把陆香香记在你名下……也是被逼无奈,这逆女!她自轻自贱勾搭上了吏部尚书赵大人的嫡子,惹得人来说亲,吏部尚书那是管着升迁之事的,我陆家得罪不起,只能……”
“只能赠女求荣?”
裴熙宁面沉如水接过话头,羞的陆云朗满脸通红。
若是以前,他明知裴熙宁不快,也会发一通脾气,好叫她懂事!并且每次发脾气都格外管用,过后裴氏对他
温言软语服服帖帖。
如今情势却是大不相同,他哪还敢发脾气?
为了促成这门亲事,只能巴巴地哄着!
他想起母亲的话,定了定神,又道:“我知你心中不快,是我这个做丈夫的亏欠你。这门亲事虽说来的不好,但也能作为我侯府一个厉害的靠山,熙宁,你不是一直为侯府着想的吗?而且,待日后我凭着这门关系,位极人臣,定不会亏了你!特别是薇儿,我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