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奉主公之命,特来告诉先生,此次刺杀一事,绝对与主公无干!”
黄权来到涪城之后,就被带到了张谦面前。
“哦,何以见得?”张谦面不改色,不屑一顾的说道。
“我家主公是什么样的人,先生难道还不清楚吗?”
“这世人都有看走眼的时候,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或许我也看错了呢?”张谦摆摆手,表示道。
“难道先生准备撕破脸皮,与我等兵戎相见了吗?难道先生又忘记当日在我府上说的话了吗?”
“公衡先生,难道按你的意思,我受到如此的威胁,就想让我一笑而过? 难道一个人说他想做个好人,就理所应当受到别人的欺负,马善就活该被人骑,人善就活该被人欺吗?”
张谦两手扶着桌案,气势汹汹的说道。
与上次的心平气和不同,黄权再一次感受到了第一次见到张谦时的咄咄逼人,不过那时候,张谦对准的是曹操,对准的是刘晔,但现在,对准的是他黄权。
“先生真要开战,如此自作主张,妄动刀兵,就不怕你主刘皇叔心生忌惮吗?”
“这就不要公衡先生担心了。我主虽以大业为重,可是情义在我主心中丝毫不弱于大业。虽然在我主心中,我比不上关羽张飞,但也勉强算得上举足轻重,恐怕我遇袭一事传到荆州,我主已经在厉兵秣马了!”
张谦的话让黄权心中一冷,刘备区区一万多人就打退了张鲁三万兵马,此时若倾巢而出,而且师出有名,那益州拿什么抵挡?
“难道先生就不怕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吗?汉中有张鲁,关外有曹操,刘备若是起兵,我主迫不得已,恐怕就要与这些人合作了!”
“好啊,先生大可试试!”张谦瞳孔一缩,冷眼看着黄权,“我等即便动手,也只是为了讨个公道,可若是公衡先生想联合外人,那但凡是通敌之人,城破之日,阖族上下,老少不留!”
“先生如此作为,你主也称得上仁义之人?所做之事,也称得上仁义之事?”
张谦大笑一声,“公衡先生,仁义是留给自己人的,对待敌人,我主会像秋风扫落叶一般无情,而我,更会像严冬霜雪一样残酷!”
黄权胸口起伏不定,显然是怒气难平。
“先生一旦动兵,胜负难料!”
“那就更不劳公衡先生担心了,师出有名则所向披靡,仁义之师则万夫莫当,再说,以我主现在的名望,此去成都,还需要动用一兵一卒吗?”
张谦心想暗想:要不是张松给我来信说刘璋已经妥协,我还真不敢这么虚张声势!
黄权早就劝说刘璋,刘备名望过重,不是屈居人下之人,此时张谦如此说,黄权不由得联想,若是刘备此时真的领兵,恐怕从涪城到成都,真的有不少人要开城投降了。
“天下有识之士都会明白刺客一事与我主无干,先生若是真要动手,恐怕天下人都会指责你主居心叵测,背信弃义!”黄权仍在坚持。
“公衡先生若是来和我讨论这个的,那就请回吧!”张谦一摆手,做了个送客的手势,紧接着又说道:“一月之内,我们成都城下见!”
黄权作势要走,但是张谦一点阻拦的意思都没有。
黄权走到门边,深深叹了口气,不由得又往回走。
“先生到底想要怎么样,还请明言吧!”
“不是我要怎么样,而是你们该怎么样?”张谦右手搭在桌案上,手指有频率的敲打着。
“我主愿支付粮草五万石,蜀锦五十匹,铜钱五十万,但求双方化干戈为玉帛!”黄权开口道。
张谦盯着黄权,脸上浮出一丝笑意,随即又拉下了脸。这个黄公衡不是个好人,居然把季玉兄给他的好处都拿了回扣了。张松的信上可是明明白白写着,粮草十万石,蜀锦一百匹,铜钱一百万的。
张谦看着黄权默不作声。
“先生并未受损,可不要贪得无厌!”黄权警告道。
张谦依然不动。
“也罢,由我做主,再加三万粮草,二十万铜钱,我主已经诚意满满,先生还请好自为之。”
张谦冷冷一笑,开口说道:“公衡先生,我不是商人,你也不用斤斤计较,如此一步一步的试探我的底线。既然州牧能有化干戈为玉帛之心,我也愿意相信州牧与刺客一事无关,什么粮食,蜀锦,金银这些就都不必要了。”
黄权不相信张谦会如此好心,轻易揭过。“先生究竟有什么目的,不妨直说吧!”
“当然!”张谦点点头,“此事冤有头,债有主,既然与州牧无关,我自然不会要州牧的赔偿。但是犯事的七家,总不能不付出代价吧?”
“可先生已经杀了七人了!”
“那是他们罪有应得!”
“罪魁祸首另有其人,他们也是受人蛊惑!”张任带回了“徐忌”的画像,黄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