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让,子让,你等等我,”诸葛亮踏着小碎步赶了上来,“你快说说,你心目中的理想天下是什么样的?”
“孔明,你就别问这个了,我这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还是快点搞清楚,孙权那边到底行动了没有吧 !”
“嗐,我已得到消息,孙权派出步骘以巡视南方郡县为名直扑交州,其目的不言而喻。再过两日,我就派人去江东散布周瑜要走的消息,到时候,周瑜便是想再等等,恐怕也等不了了。等到周瑜离开,孙权的大军又集结在了南面,那我们便可以直捣建业了。”诸葛亮胸有成竹的说道。
“越到关键时候越是要谨慎,孔明你再好好盘查一下,周瑜走了,不还有吕蒙嘛?江夏的水军可不能小觑,你得好好和关将军商量一下战术。”
张谦说着就要跑。
“子让不必担心,对外作战,关将军早就不知道盘算多少次了,如今我荆州船精器良,水军更被关将军训练的个个都能以一当十,对付江夏水军这种小事,不需要我操心。”
诸葛亮拉住了张谦,“子让,我们再聊聊。”
“孔明啊,你这何必问我呢?这圣人不是都说了吗,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举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
“这些都能实现?”
“能不能实现你得问圣人啊!孔明啊,咱们快回去吧,我媳妇还在家等我呢!”
“张圣!”诸葛亮大喊一声。
“谁谁谁?”张谦四下张望。
“我在喊子让呢,你说,子让有着圣者的胸怀,贤者的气度,这喊一句‘圣贤’不过分吧?”
“停停停,孔明,这生不立碑,死后立传,你这样称呼我,我得被天下读书人笑死,你有话快问,休要寒颤于我。”张谦看似一副拒绝的模样,实则脸上难掩的欢喜。
“行,那子让先告诉我,这国运论,三百年的循环该如何破解?”
“孔明,你可是聪明人,这问题我提出来就是想问你的?”
“子让当真不知?”
“当真不知!不过孔明也应该能想到,如果地里的粮食能够增产,这种矛盾是可以缓和的,三百年的循环未必不能延长到四百年,五百年。”
张谦说的言辞凿凿,诸葛亮从他脸上,看出了不似作伪。
“孔明,你知道吗,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就像秦始皇一统六国,完成了历代先祖的夙愿一样,他实现了人生的目标,可是剩下的只有无尽的空虚,所以他迫切的需要找个对手,北筑长城,南征百越之外,更是选了一条虚无缥缈的长生之路。可是世上哪有什么长生不死呢,因为追逐一个不可能的目标,所以秦始皇很快就耗尽了心力。”
“而我们现在,干的只是匡扶汉室,克服中原,眼看大业在望,可是孔明居然想着让汉室天下千秋万代,永垂不朽,这在我看来,和秦始皇实现永生没什么区别。”
其实张谦也和诸葛亮一样痛苦过,特别是刘备的实力一天超过一天的时候。
许多事情,包括疆域问题,种族问题等等,张谦明明知道是不可能解决的,可是偏偏想着一劳永逸。
听到张谦这么说,诸葛亮深吐了一口气,“是我误入歧途,不过子让,这可不像是你能说出的话。”
“孔明说的什么话?什么叫不像是我说的?”
“因为在我心目中,子让都是选定目标,不懈努力的人,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放弃,更不会说什么不可能。”
“所以我在孔明心中就是和翼德一样的头铁呗?”张谦悻悻呃说道。
“啊?哈哈哈!子让,我可从没这么说过!”诸葛亮大笑,接着又凑到张谦耳边,小声问道:“子让真的会放弃吗?”
张谦不语,只是他心里想着,肉体不能永垂不朽,可是精神或许能千万年的传承下去,直到人类灭绝的那一天。
“孔明啊,生年不满百,莫怀千岁忧。现在还没夺取天下呢,就算得到了天下,那也才是开始,这天下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我们去做呢,多少百姓食不果腹,衣不遮体,我们哪有时间浪费在这些千年以后的事情上。”
“子让说的极是。”诸葛亮点了点头,“不过,子让,我倒真有一件实事想要请教于你。”
“先前公瑾与我说过,子让曾与他言,天下,乃是天下人之天下。刚刚子让又引用圣人的话,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我想问子让,你心中,这天下该由谁去做主呢?”
“孔明,你可不要害我,这些话我是不会承认的!”张谦谨慎的说道。
“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诸葛亮指了指天地,小心翼翼的说道,“而且子让也无须担心,因为主公也和我讨论过此事。主公说,光武复汉,却未能改变土地兼并的现象,所以光武之后一百年,汉室一直动荡,直到今日,也没有真正太平过。主公既狠不下心对帮助他的世家痛下杀手,又不想重蹈光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