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于禁将军抓住一支洛阳赶往宛城的骑兵小队,里面发现了一封张谦写给徐庶的信。”
哨骑飞快来报,曹丕接过书信一看,上面却是张谦所写,希望徐庶迅速从襄阳调集一批学子北上。
曹丕把书信传示众人,然后问道:“你们觉得,这会不会又是张谦的奸计?”
众人都开始朝这个方向思考起来,唯独贾诩内心凄凉,他忽然觉得现在无论张谦做什么,曹丕等人都要疑虑再三。
这样下去,即便张谦真的露出了破洞,他的敌人也会将其脑补回来。
真正可怕的不是张谦,而是世人心中的恐惧。
贾诩仔仔细细的看完了书信,然后又详细询问了一番于禁捕获这支骑兵小队的经过,然后对着曹丕说道:
“魏王,此信中措辞十分谨慎,比如他没有要求徐庶出动宛城之兵,只是要求一批识字之人,这很符合张谦的需求,他的目的就是安抚众多降卒,依我看,这封信应该是真的。”
对于贾诩的判断,曹丕还是信任的。
“那依太尉之言,我们该如何利用这封信呢?”曹丕仔细一想,也觉得张谦没必要在这种小事上设计,又不是要求宛城兵马出动,这百八十来个学子,即便是被擒获,恐怕也没多大价值。
“我们可以把信中的内容略作修改,就说洛阳攻打甚急,需要襄阳方面派出援兵。徐庶深知兵贵神速的道理,又知晓洛阳的厉害,定然不会等荆州派兵,他会觉得,我军既已离开,他便可以分调宛城守军,及时赶往洛阳。”
曹丕觉得贾诩的提议有实践的价值,点了点头,却又愁眉苦脸的说道:“只是这信中最后还提及了暗号——”
曹丕看向报信之人,询问道:“于将军可有拷问出这第六套暗号是什么?”
“我将将军亲自拷打送信的什骑长,那厮把前前后后所有的细节都说了,唯独对于暗号一事,始终坚持‘什么也不知道’。”
“这支队伍中的其他人呢?”曹丕问道,他想的是有时候送信时,为了保证信件的可靠,会把信件和暗语交给不同的人。
“在追击过程中,都被弓箭射死了。”报信之人回复道。
唉!
“可惜!”
曹丕叹了一口气。
这时,夏侯尚问来人,“你确认,每次拷打对方,得到的都是‘什么也不知道’?”
来人点头。
夏侯尚对着曹丕说道:“魏王, 会不会这暗语就是‘什么也不知道’?”
众人面色一僵,张谦这厮恶心人的事情不是一次两次了,就比如这次一方面劝降夏侯惇,一方面又拿夏侯楙的投降书给曹丕;听说先前还给年过六旬的王朗送了一套女子亵衣。
简直就是可恶至极。
所以暗号定为“什么也不知道”这种事情张谦还真做的出来。
“魏王,臣有个提议,魏王可派一机灵应变之人冒充骑兵小卒,将信件送入宛城,若是徐庶问起暗号,就说‘什么也不知道’。如果歪打正着则正好;如果不对,就说信件是骑兵什长临死前交予他的,暗号还未来得及说起。”
曹丕很欣慰,他觉得夏侯尚还是挺聪明的,先前失败,不过是心系洛阳,被敌人利用了而已。
就在曹丕打算这么做的时候,贾诩伸手拦住了他,“魏王,臣有一个不一样的想法。”
“哦,太尉有话尽管直言。”
“夏侯将军所言不失为稳妥之策,可是若是后者,恐怕徐庶难免会心存忧虑,试问送信之人临死前交予信件时会把最重要的暗号给忘记吗?”
曹丕点了点头,这年头识字普遍不多,所以暗号不会是一大串,仅仅几个字若说没来得及说起,确实引人怀疑。
“臣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张谦所写的这封信并无兵力部署,亦无行军路线,它真的需要特别强调暗号吗?”
“太尉的意思是?”
“臣觉得,不是于禁将军抓捕的什长‘什么也不知道’,而是根本就没有暗号。张谦的诡诈之处就在于,如果信件落在敌人手中,对方真的去猜什么暗号密语,那就真的上当了。”
曹丕一听,突然觉得贾诩说的真的很有道理。
普通人眼中,可能暗号就是两个人之间定几个关键词,关键时候一对,就用上了。
事实上,暗号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
简单的暗号一经泄露,很可能就会连累一串人;暗号设置的复杂了,自己人都弄混淆了。
而且距离一场,暗号就要经过多人之手,如果其中一人出了差错,那很可能贻误战机。
这看似没有成本的事情,实际上,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成本。
所以许多时候,相信暗语,不如相信人,你要给谁送信,就派一个双方都认识的人。
曹丕一时很是犹豫,到底是按照夏侯尚的提议,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