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城。
于禁的军队调往北面,文聘觉得机会到了。
不过徐庶却反过来拦住了他。
行军打仗,任何时候都不能自乱阵脚,宁失一子,不失一先。
就好像大军在外驻营,被夜袭的时候,其他各部得到消息,不是要第一时间冲往动乱处,而是第一时间约束部下,不得轻举妄动。
冒失的救援,等于添乱。
不久之后。
文聘麾下探得消息,北面的援军已经从洛阳赶了过来。
徐庶不知道张飞早早就驻扎在了广成关,只觉大军从洛阳赶到,可能性不大,更加坚信这是曹丕的诱敌之计。
徐庶再派人打探消息,终于确认确实是张飞从北面杀了过来。
“先生,你守在城内,由我前去救援吧!”文聘请命道。
“不,文将军,你不仅有沙场冲阵之能,若论对宛城的感情,对城防的熟悉,你也远在在下之上,所以,此番出兵,便由我亲自出动。”徐庶拒绝了文聘的提议,坚定的说道。
文聘知道徐庶这是在自责,不想让自己冒险。
但是徐庶一直以来就在与曹丕二十万大军斗智斗勇,虽然曹操死后,曹丕的班底才刚刚组建,但那也几乎是整个北方的战将谋士,徐庶坚持这么久都毫无差错,可谓是耗尽了心力。
谁知道张谦派来的信使会被曹丕抓住,还遇到了贾诩这个老谋深算之人呢?
“文将军,并非你心中所想,只是此番北面不仅有于禁的大军,还有原先围城的曹丕大军,我方救援,光靠人数已经奠定不了大局了。所以,我有一步险棋。”
“请先生指点!”
“不敢。我出城之后,将军只需紧闭城门,无论将军得到何种消息都不要相信,除非见到我本人,否则不要打开城门。”
文聘点点头,“这是自然。”
“然后,三日后,请将军带领所有兵马出南城,往东绕过舞阴(今河南省泌阳县),转攻许昌,大造声势,让曹丕误以为我方要断其后路,我此行北上能不能活着出来,就看将军的了。”
“为何要等三日?”
“这是因为我离开宛城后,曹丕一定会想办法来诈取宛城,而几次过后,见到将军坚守不出,曹丕便不会如此执着,将军离城之时,只需在城上便插旗帜,曹丕定然不会轻易往南用兵。”
“先生放心,聘一定遵照先生吩咐。”
徐庶点了点头,又嘱咐道:“此去宛城,险阻重重,将军切记要小心。”
“先生亦然!”
……
张飞这边,在长时间的作战之后,终于露出了疲态。
漫山遍野都是尸体,张飞本人更是添了不少伤痕。
魏军前前后后陆续使出了绊马绳,钩镰枪……占据主场优势的他们计策层出不穷。
“张飞,你爷爷在此,看你还敢在口出狂言否!”夏侯尚大叫道。
张飞“呸”了一口,举起长矛:“夏侯小儿,看我取你人头。”
张飞牵起马绳,拍了一下马臀,双腿夹紧,乌骓马奔涌向前,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
“取我枪来!”夏侯尚大喝一声。
“将军!”身边小将有些担心,这张飞杀人如麻,形如虎豹,万一夏侯尚有个好歹,他们这些护卫,岂不是被连累无辜?
“哼,当初张飞全胜之时,我尚且能与他斗个旗鼓相当,今日张飞已是穷途末路,我要亲自斩下他的头颅,献于魏王。”
夏侯尚当即提枪上马,带领亲卫,杀向张飞。
“噹”的一声!
长枪蛇矛碰撞出了火花。
两人都铆足了劲,咬牙切齿,怒目相视。
片刻后,武器滑过,两人各自向前,回马调头。
“张翼德,看你还敢猖狂否!”夏侯尚大笑。
张飞不语,拍马再冲。
夏侯尚已经摸清了张飞的底细,自然不再惧怕。
两人再度亲自,却只见那张飞突然大喝一声,尖锐的声音直扑夏侯尚的面门,夏侯尚愣神这瞬息已经决定两人的胜负,夏侯尚眼看举枪不及,连忙倒身向一旁,张飞长矛飞过,一条手臂高高飞起。
原来,张飞第一次与夏侯尚交手,知道对方一定会出全力,所以张飞以守代攻,故意让夏侯尚以为自己体力不支;
第二次冲锋之时,张飞已经运起了全身之力,以有心算无心,夏侯尚心中认定张飞力量速度已经大不如前,自然心生小觑,结果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张飞快马上前,接住夏侯尚的手臂,高呼,“夏侯小儿,你的头在此!”
夏侯尚痛不欲堪,只怪自己一时大意,连忙一手扯过襟袍,捂住伤口,表情十分狰狞。
张飞见状,丢掉手臂,再度对夏侯尚发起了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