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要来了!”
江东。
建业城南。
一间阴暗的阁楼内。
围着一张破旧的方桌,坐满了一圈人。
有的白发苍苍,有的穿着朝气,但无一例外的是,他们都戴着一张生肖面具。
方才说话的,便是蛇面男子。
虽然说话者没有指明是谁,但大家都心中有数。
“江东并无不可见人之处,他来了又怎么样?”牛面男子说道。
“大家可不要忘了,那位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鼠面男子提醒道。
“但这一次,他来这里,只是替天子巡视地方的。”牛面男子说道。
“呵~”蛇面男子轻蔑一笑,说道:“那位入蜀的时候还说是带夫人省亲的,结果蜀中世家被分化瓦解,现在怕是尸骨都被洒成了一个‘悔’字。”
“我江东兵也去了,地也分了,每年的粮草赋税也在前列,他还想怎样?”牛说道。
“说不定就是命呢?”蛇面男子声音颇为狰狞。
“狗急了会跳墙,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他若是敢逼迫太甚,怕不是忘记了小霸王是怎么死的。”牛面男子激动了起来。
狗面男子和兔面男子接连咳嗽了两声。
牛面男子尴尬的说道:“不是说你们。”
“够了!”戴着龙形面具的老人摘下了面具,里面赫然是张昭。他继续说道:“我加入这个‘延嗣堂’是为了在任何时候都延续家族血脉,当战乱再次发生的时候能够互相扶持。而不是听你们说如何抵抗朝廷的。”
“张公,你息怒!”说话者戴着羊头面具,不过大家都知道他是顾雍。
事实上,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互相认识。
只不过,戴面具也算是一种特殊的仪式,属于“延嗣堂”的礼。
遵循同样的礼,大家就能更加齐心。而戴着面具,说话也能更加恣意。
“龙,你不应该坏了我们的规矩。”鼠开口道,他指的是摘下面具这件事。
张昭深吐了一口气,还真把面具给戴上了。同时他也说道:“鼠,蛇,如果你们组建延嗣堂不是像表面上所说的延续血脉,而是为了把大家拖上贼船,暗地里对抗朝廷的话,那我可以告诉你,你们这是在自寻死路。
还有,不要妄图老夫和其他人会被你们胁迫,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为。如果你们敢动武,老夫情愿一死也要保全家族,但是老夫可以保证,在你们无辜牵连到其他人的时候,其他人舍去性命也会将你们明里暗里的族人赶尽杀绝。
还有,某些人,不要戴上面具就忘记自己是人,被人三言两语就给挑拨了。”
张昭考虑事情的时候会顾全大局,做出妥协,但自身从不软弱。
此话一出,鼠和蛇的面具下皆是愤懑,而牛则是一脸尴尬。
“龙说的对,我们不要有什么不理智的行为。如今天下刚刚定于一,谁敢掀起战乱,就是与天下人为敌,也是我们共同的敌人。”羊开口道。
“劲风过处,百草俱偃!这本就是我们延嗣堂一开始选择的生存之道。无论谁当天子,天下都需要人来治理。我觉得,我们现在要先弄清楚,什么时候往上生长,什么时候往下扎根。”猴说道。
“我赞同!”
“我也赞同!”
“我亦赞同。”
其他生肖相继说道。
“诸位可别忘了,那个男人是刘备最厉害的剑,你们当真觉得一切顺遂其意就能平安无事吗?”蛇面男子说话有些急促。
“蛇,这不是你一贯的作风。江东虽没有过多派遣文臣武将参与那位的复汉大业,但至少物资粮草没有少过,就连孙将军也是朝中的显贵,朝廷与我等虽谈不上惺惺相惜,但至少不是敌人。你为何如此如临大敌,非要致那位于死地呢?据我所知,因他而死的人是不少,但是,因他而富贵的更不在少数。就连蜀中,现在也多有为其立碑者。”猴说道。
众人都沉默的看着蛇,蛇一拍桌子说道:“既然你们都感觉不到危险,那希望你们都不要后悔。”
……
会议结束之后,蛇来到阁楼底下。
阴暗的地底,住着一个原本应该已经死去多时的人。
“你的计划失败了,他们并没有选择帮我。”
蛇的面色有些难堪,正是在眼前之人的提议下,他才串唆鼠建立了延嗣堂。可惜,能在江东拥有一席之地的,又怎么会是愚蠢之人?
在张昭和顾雍几人言语下,众人很快就摆明了态度,延嗣堂只互助,不结盟。
“谁说的,现在你已经表明了态度,等那人一到,必定会有人改变主意来与你合作的。”轮椅上的人说道。
“你的目的是什么?难道你还想复兴大魏?曹丕已死,曹冲逃亡,你想干嘛?指望刘直还是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