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昏暗,静谧。
窗帘拉上,不透进一丝日光。
景青翻了个身,神经在异常安静的环境中察觉到不同寻常。
他睁开眼,入目是男人的喉结,一只手臂环住他的腰。
景青立马推开腰间的手臂坐起来。
“你怎么进来的?!”
在他身旁,躺着另一名男人。
上半身赤裸,被子盖住下半身。
景青素来平稳的面色有点维持不住了。
房间里多出一个人,他为什么没有丝毫察觉?
景青蹙眉。
他昨晚犯困的状态有问题。
听到动静,沈闲致悠悠转醒,抓了把头发,撑着手臂起身,男性桀骜的肌肉线条随动作间起伏,被子下滑,露出半截裤腰。
“早。”嗓音磁性微哑。
景青:“?”
景青无法理解他为何能做到如此气定神闲,呼出一口气。
“你不解释一下?”
沈闲致眉梢一挑,“我解释什么?”
景青咬牙:“你为什么会在我床上。”
沈闲致环顾四周。
“没走错啊,这是我房间。”
男人刚睡醒,姿态带着放松餍足的慵懒,没有白天潜伏的攻击性,更像某种懒洋洋打盹的兽类。
景青额角跳了跳,没等他发火,手机响了一声。
他拿过来,是盛淮的消息。
盛淮哥:【小青?服务员说你不在房间,你已经走了吗?】
盛淮哥:【说你房间没人住过,你昨晚就先走了?】
景青:“?!”
什么意思?
沈闲致玩味一笑,“只是没想到小青昨日对我避如蛇蝎,晚上就主动登堂入室,难道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没关系,你要是不想公开,我可以做你见不得光的地下男友。”
景青:“……”
他的每个用词都精准踩在景青的点上。
所以真是他走错房间了?
景青脑子闪过昨天在包厢门口见过的那一幕。
是陆雨来?
景青垂下眼睫,他记住了。
……目前是先解决眼前的麻烦。
“抱歉。”景青掀开被子作势下床,“是我走错房间了,只是个意外,希望你别放在心上。”
沈闲致重复:“走错房间?”
“嗯。”
沈闲致表情晦暗不详。
景青回头一眼,想起圈里关于沈闲致的传言。
他不是表面那么好说话的人。
曾有人妄图爬床,结果无一例外在圈内消失。
如果沈闲致想要对他出手,那他必须做好准备。
然。
沈闲致啧了一声,“唉,啧,你这……嗐,我还以为……算了,白高兴一晚上。”
景青:“。”
然而,没等他下床,身后突然传来一股力道攥住他的手腕,迫使他倒回床上,男人结实的身躯压了上来。
景青后脑砸在柔软的床被,目视他覆在自己身上。
一只手臂撑在他脸侧。
再一抬眼,对上沈闲致略微锐利的眼睛。
“这就走了?”
即便是这种姿势,景青也没表现出慌乱,态度很好地说:“如果打扰到你了,你可以躺回去接着睡,再次抱歉。”
沈闲致看上去完全清醒了,清醒了,就没有那么容易被打发了。
他微微压下身,男性晨间蓬勃的荷尔蒙气息有力冲击向景青的经脉各处。
“你不打算对我负责吗?”
“我对你负什么责?”
景青没在彼此双方身上发现不该有的痕迹,按理讲他们昨晚应该什么都没发生。
沈闲致振振有词:“你睡了我的床,等于睡了我的人。”
景青默了。
“所以对我负责不过分吧?”
景青沉默片刻,冷静道:“你既然在意,昨晚干嘛不叫醒我?”
“我叫了。”
沈闲致忽略他用鬼都听不到的声音喊人的事迹,毫不心虚,试图以此碰瓷。
“但你怎么都不醒,我总不能出去睡大街吧?况且那么晚,都累了,麻烦别人多不好。”
景青记得他醒来时在某人怀里。
不等他提起,沈闲致先发制人:“我本想将就一晚,但你二话不说就往我怀里钻,怎么都推不走,两脚并用地缠着我,还妄图轻薄我,我也很苦恼。”
他的春风得意写在脸上。
景青找不到苦恼在哪儿,干脆道:“既然如此,你可以报警。”
沈闲致认真道:“我抱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