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老祖，外号叫‘陆剥皮’……”

“陆剥皮？”

墨画一怔。

青兰点头，“是说他贪婪，自私，剥削矿修又狠，像剥了一层皮一样。”

青兰叹了口气，“这是我爹娘……生前跟我说的……”

“那个时候，我还小，只当故事听，全不知这里面的心酸……”

“据说陆家几百年前，也只是普通家族，占据几座矿山，势力不大不小，在南岳城里有一席之地，但比陆家势力大的，也有好几家，陆家也不算什么……”

“直到陆家老祖上位。”

“他上位后，就伙同其他几个持有矿山的家族，制定灵契，共同进退，一同压低矿修的酬劳。”

“后来听说，水仙姐姐……还怀了苏长老的孩子……”

“嗯。”青兰点头道。

墨画听着也有些心酸。

墨画心中好奇，连忙点头。

墨画又想起什么，问道：“陆家老祖已经死了？”

墨画又问道：“这些事，其他家族也做么？”

墨画一愣，“南岳宗？苏长老？”

“陆家就放高利贷，让矿修欠下大笔灵石。”

“可能现在还在百楼里，强颜欢笑，以色侍人，然后不知哪一天，就不知不觉地死了……”

墨画微微点头。

一想到自己的爹娘，拼命劳作，还是活生生被饿死，青兰便垂着眼泪，手指攥得发白。

“那个苏长老，曾经和楼里的水仙姐姐，关系很好，甚至还一度想为水仙姐姐赎身。”

“矿修无力偿还之后，便只能拿子女抵债，卖给陆家。”

他没想到，苏长老竟然还有这种“风流韵事”。

“受伤要治伤，死了要下葬，都要灵石。”

“但开青楼，就缺姑娘。”

青兰的声音，越来越低，神色也很是落寞。

墨画不由张大了嘴。

随即她又道，“不过你说可疑，上次带你来的那个南岳宗的长老，其实挺可疑的……”

“女孩就丢进青楼，打扮好了，就去……接客……”

“你觉得他们之中，有没有特别可疑的？”

“可其他几个家族，没陆家做得这么绝，手段也没他们狠，渐渐地，要么被吞并，要么只能将矿山卖给陆家，远走他城……”

青兰有些惋惜，也有些难过，“水仙姐姐人很好的，长得漂亮，心灵手巧，待人也很温和……”

“南岳城荒凉，没什么玩乐的地方，陆家老祖就想着自己建……”

“苏长老似乎为此伤心了一段时间，不知想查什么，最后也不了了之了……”

“渐渐地，这南岳城，就陆家一家独大了……”

青兰低着头，“我们这种人，命是低贱的，死了就死了，道廷司不会管，陆家不在意，鸨母也只会惋惜，少了具能赚灵石的身子……”

真是……人不可貌相。

“矿修过得更苦了……”

墨画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青兰平复了下心情，红着眼，继续道：

“开金华街，吃、喝、赌都好办……”

“那个孩子呢？”

“但陆家赚的灵石，就更多了。”

青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一开始，陆家和其他几个家族一起做……”

青兰点头，颇有些快意道：“死了！”

青兰点了点头，“见过几个。”

“没有灵石，就只能借。”

青兰眉头一皱，“哪种可疑呢。”

青兰靠近墨画，小声道：

“他对矿修，没那么苛刻。”

“矿修死了，他也会让陆家赔灵石。”

“陆家就把主意，打到了矿修身上。”

青兰有些难以启齿，眼角又流下了眼泪。

“可是后来不知怎么，人就死了。”

陆乘云温文尔雅，但心机深沉，以陆家的利益为准绳，行事稳重，不会太过火，但也不可能舍弃家族矿山的利益，去善待矿修。

墨画蹙眉。

这个掌司，估计就是现在的钱掌司了。

青兰蹙着眉头，思索了一会，这才道：

“一般般吧，不算有多好，但比起陆家其他人，可以算得上是‘善人’了。”

说完他又感激道：

“没有小公子，我估计也无法脱离苦海……”

“陆家拦都拦不住。”

“陆乘云坏不坏？”墨画问。

这和他的印象差不多。

“我们是死是活，他们是不会放在心上的，这世上，也没人会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