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说,要麻烦一点,需要他们自己来将粮食搬运回去。这对于百姓来说,根本就不是个事儿。相反,让别人给他们运回去,他们还不放心了呢。自己的东西,自然要从头至尾都亲眼盯着才妥当。
喝过半碗粥,百姓便开始自发的组织起来,准备搬运粮食。
而顾琨昨夜已经连夜派人调阅鱼鳞黄册,将每一里该有多少百姓,按照十天该需要多少粮食,给全部计算出来。
每一里都派出一名衙役跟随,对于没有人来的里,顾琨更是直接派人将粮食送过去。
百姓协助朝廷,将剩下的粮食存放好。看着五百水师将士带着火铳威风凛凛的看守,都无比的放心。
开封府聚集的百姓,如蚁而来,现在又顷刻散去。来的时候前路渺茫,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倒地不起。回去的时候,却是充满了希望和信心。
脚步带风,归心似箭。尤其是距离开封府远的府县,更是焦急。巴不得,立刻就能够把粮食带回去。
接下来的时间,整个河南都好似变成了一个大工地,纵横交错的路上,到处都是百姓在修整坑洼的身影。
十几天之后,朝廷的
带队的不是别人,正是方孝孺。
“伯爷,别来无恙。”方孝孺一脸哀叹的看着韩度。
韩度不仅上下打量了他几眼,问道:“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御史吗?难道御史还会干这个?”
监察御史风闻奏事韩度能够理解,但是却不能够理解,让一个御史来押送粮食。
方孝孺只是一个七品监察御史而已,虽然权力不小,但是官职真的不大。押送粮食这么重要的事情,难道就不能派给有分量的大臣吗?
“伯爷,我带着十几万担粮食。一路风尘仆仆,紧赶慢赶的好不容易才赶到这里,水都不让我喝一口,就开始问这个?”方孝孺说着朝四周少了一眼,见百姓一个个的筚路蓝缕,语气不由得带着几分哀叹。
韩度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顿时明白了他在看什么。没好气的说道:“别看了,现在已经好了很多了。要是你和咱一起来,你看到百姓饿的走不动道,只能够坐在地上的场景,还不让你眼泪都出来?”
“不看可不成,”方孝孺没有回头,就这么说道:“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来的吗?皇上说了,专程让我来见见世面。”
老朱让你来的?
韩度不由得皱起眉头,怎么感觉老朱好似有些不待见方孝孺的意思啊。原本韩度还没有察觉,但是现在想来。老朱虽然嘴上赞叹着方孝孺的才学,不过却赏赐了一些东西,就让他回老家。
这事现在看起来,却又几分怪异。
要知道胡惟庸才刚刚倒下不久,朝廷被牵连的官员不少,朝廷官员的缺额很大。这种时候,看见方孝孺这样才学的人,老朱不赶紧用起来,反而是让他回老家。现在又让方孝孺不远千里的跑出来,美其名曰见见世面?
方孝孺又不是笼子里的金丝雀,从老家一路走出来的他,需要来这里见所谓的世面吗?
韩度百思不得其解,忽然看见方孝孺那张俊秀的脸,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老朱不会见他长的太过好看,才不待见他的吧?
还别说,以老朱的小心眼,还真有这个可能。
老朱自己本身长的并不差,不仅没有弯曲的下巴和满脸的麻子,反而是相貌堂堂,年轻的时候算得上是一表人才。要不然,以马皇后当时的地位和姿容,岂会下嫁给他?
但是凭良心说,老朱的样貌和方孝孺比起来,不管是年龄和相貌,都有着差距。
方孝孺的相貌,那是真正的貌比潘安的那种。要不然,他住在教坊司的时候,岂会把一种歌姬给迷得七荤八素?
俗话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像教坊司、青楼这种地方的女子,张口闭口都是谈钱,不谈感情,谈感情伤钱。当然,你要是有潘安之貌,那自然能够例外。
想到这里,韩度不由得干咳两声,试探着问道:“那个,你们监察御史风闻奏事,听说皇上会经常召见你们的?”
“的确如此,”方孝孺不知道韩度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个,不过他还是如实说道。“我在都察院当差这段日子,经常看到有御史被皇上召见。”
“那,皇上有没有召见过你?”韩度两眼紧紧的盯着方孝孺,生怕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方孝孺听了不由得眉头一皱,若是韩度没有问起,他都还没有察觉,好似自从他任监察御史以来,皇上的确是没有召见过他。
据方孝孺所知道的,就算是从他当值开始算起,到现在有人都被召见了两三次了。
“这个.”方孝孺语气微塞,找了一个自我安慰的借口,“或许是因为我才去不就吧,现在我在都察院里面也只是做一些简单的文书往来的事情,皇上也没有什么需要询问我的。”
文书往来的事情。
这是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