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零零,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
大明其他营开拔的时候,的确是这番景象。
但是山字营却是不同,腰上没有弓箭。腰上一圈勒紧的布带,一颗颗黄铜色的子弹别在上面,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金色的光芒。右边则是挂着崭新的左轮枪,牛皮制作的枪袋泛着一丝古朴的味道。
韩度反正从军器局弄到一万支左轮,干脆给所有人都分发了新家伙。至于原本的那些旧的,直接留在山字营存放起来,还来不及处置。
左边腰上和屁股上,挂着三颗手榴弹.不,是震天雷。不得不说,老朱取名字的水准真高。即便是韩度到现在都口口声声的说这是手榴弹,可是无论是最底层的小兵,还是像徐成斐这样文武双全的主,都一致赞不绝口的说,“这是震天雷,天王老子来了它也是震天雷,皇上取的名字就是好,霸气!”
除此之外,每个人还有一面两尺见方的钢盾,再加上一把长刀,通通背负在背上。
五军营五万大军,加上山字营八千人马,合五万八千人,全部通过水师,直接投放到北平。汇合燕王的大军,从西线夹击蒙元。
八千山字营集结到水寨登船,韩度看着迎面走来的汤鼎。
“韩兄,战船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登船。”
“辛苦了。”韩度笑着点头,然后转身朝徐成斐介绍道:“这是汤鼎,信国公长子。这是徐成斐,山字营参将,这次北征我就要靠着他冲锋陷阵了。”
汤鼎毕竟是未来信国公爵位的继承人,论身份,徐成斐是远远比不上的。因此,韩度才故意将点出徐成斐的重要性,也好让他不至于显得高攀汤鼎。
而徐成斐也很识趣,连忙抱拳一礼,朝着汤鼎说道:“末将徐成斐,见过小公爷。”
汤鼎没有说话,先是看了韩度一眼。见韩度笑着微微朝他颔首,汤鼎才回过头连忙将徐成斐扶了起来,大笑着说道:“徐贤弟年轻有为,封侯拜将唾手可得,这次北征就是一个机会。你也不用叫我小公爷了,我比你年长一点,就托大让你叫我一声兄了。”
“小弟徐成斐,拜见汤兄。”汤鼎话都说道到这个份上了,徐成斐哪里还不知道他的意思?他这是看在韩度的面子上,认为他是自己人了。能够让未来的信国公认为是自己人,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情?
徐成斐自然没有错过的道理。
韩度见了,也高兴的笑了笑,对于徐成斐的确是极为满意。自己虽然是山字营统领,但是根本连去山字营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山字营的大小事务,都是徐成斐在打理。
而且,即便是徐成斐出力最多,他也没有想过要将韩度架空。要不然,他就不会压着左轮不发,一定要等韩度回来之后,让那些士卒去求着韩度发放。
有了这么一朝,韩度在山字营里面的权威就树立起来了。
既然徐成斐都任劳任怨,不求功利的为韩度着想。那韩度自然也投桃报李,给徐成斐一个结识汤鼎的机会。
韩度猜测,徐成斐原本应该是李文忠的爱将,有着光明的前途。可是现在李文忠不在了,他这份前途看起来恐怕已经不那么光明。要不然,他也不会就被丢在山字营这么多年。
而韩度也不愿意徐成斐的才华就此埋没,才把他介绍给汤鼎,至少让徐成斐多了一个选择,不至于会困顿到死。
有些事情心里清楚就行,大家都不是三岁小孩子了,也不用说出来。三人相视一笑,便将一切藏匿到不言中。
“让人登船吧,咱们越早到北平,留给咱们准备的时间就越充足。”韩度朝着徐成斐说道。
“是。”徐成斐点头。
十几艘战船载着山字营,沿长江而下。
这一次水师没有丝毫遮掩,就这么让高大的战船驰骋在江面上,凡是看到的人无不欢欣鼓舞、热血沸腾。
可是在船上的山字营将士,就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了。他们毕竟不是水师,虽然说不上是旱鸭子嘛,但至少还是
战船在长江里航行的时候还好,或许是上船时间太短的缘故,没有什么反应。等战船到了海上了,海天一色、一望无际的景象不仅没有让山字营的人感到心旷神怡,反而看到四周一模一样的场景,一个个都天旋地转起来。
有一大部分山字营的人,都开始晕船,只有少部分天赋异禀的相安无事。
一时间,船上呕吐声此起彼伏,接连不断像是在奏乐一样。
而水师的人见了之后,不仅没有丝毫同情,反而幸灾乐祸的哈哈大笑起来。
“吐吧,吐着吐着就习惯了”
“就是,晕船而已,等你们吐到脚耙手软,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的时候,就不晕了”
山字营的人弓着身子吐的翻江倒海,水师的却在一旁看热闹,顶多就是热心的为这些晕船的人送上一个木桶。
可别小看这么一个木桶,晕船的人见到就好似看见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