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女人身上大多是带着成套铁链的,岸上婆婆还不忘时不时拉扯拉扯链条,怕有个万一。
一个村妇在松妈身边坐下,攥了攥手中的链条,看着河里的黎希娣和筱筱问:“你家媳妇从带回家一天都没闹腾过?”
松妈脸上露出几分骄傲道:“我俩儿子虽然外表上没那么招人喜欢,但别的方面可是女人的心头宝,这男人光讲究门面那都是虚的,得有点真本事。”
村妇一听,讪笑道:“那你可得盯紧了,别让她们跑了。”
说到逃跑的问题,旁边有个村妇凑过来问:“年初开锁的老王从县上进了一批锁子,说现在城里人家里防盗都安那种,你们打算给你们媳妇换不?我见前几天孙麻子家给他们家大门和新买的媳妇的脚铐都换了。”
“得了吧,谁知道老王是不是借着咱们没进过城不知道城里人用什么乱要价。”另一个村妇嗤之以鼻,“二百五一把锁,怎么不去抢嘞!我看谁换谁才是那个二百五,咱们村上除了老孙家那个媳妇跑了,之后有谁跑掉过?”
另一个村妇赞同道:“我听说老孙家那个媳妇生完老七后屁/股就得了病,特别惨,下面臭得流浓水,老孙家懒得管她了,才任着她跑的……”
站在附近洗澡的黎希娣心想城里现在用的防盗锁应该是C芯甚至超C芯,真要是给自己换了那种锁,专业锁匠没有工具都束手无策,她的逃生难度会瞬间翻十倍甚至百倍,可千万别换锁啊。
这时,几个玩水的小男孩凑了过来,其中一个仰头看黎希娣问:“你怎么不游泳?”
黎希娣:“我不会。”
小男孩顿时眼前一亮,殷勤道:“那我教你我教你!可简单了!就这样!”说着,小男孩一头扎进水里,用蹩脚的蛙泳姿势狗刨了几下。
黎希娣也不拒绝,跟着学样子,在水里笨重地扑腾,然后慌慌张张钻出水面:“不行,我不行的。”
“你跟我学,可简单了。”小男孩游到黎希娣面前,双眼亮晶晶地看她。
黎希娣上辈子见多了这样的目光,明白小男孩殷勤的理由,她又在水里扑腾了几下,稍微离松妈远了些,对小男孩道:“可是就算学会了,也只能在这里游泳,这里这么挤还这么浅,怎么游得开啊?这附近有没有大一点的河?”
小男孩忙跟了过去道:“有是有,但是靠近崖了,特别危险,还是在这里好。”
黎希娣:“崖?”
小男孩:“对,上面有一条大河,分叉了,分了两条河,一条小的从咱们村子前过,另一条大的从悬崖下去了。”
黎希娣:“哦……”
小男孩:“我爹说咱们这条河是死河,水最高的时候只能埋住膝盖,水低的时候到不了脚脖子。所以村上好多人都想去别的地方游泳,但是前面太危险了,所以只能在这里玩。”
黎希娣:“……”
小男孩以为她不信,慌忙解释道:“我不骗你,我们以前试过在悬崖附近游泳。八九月份水最大的时候,悬崖附近产生好多水漩涡,能把人直接卷走;年初水最小的时候,悬崖上水倒是小了,可悬崖下面水可浅了,有人掉下去直接摔扁了,现在村子里大人都不让人去那附近玩。”
黎希娣:“我知道了。”
小男孩的话翻译一下的意思是:上游河道位于森林深处,在前方分岔为两道,一道是脚下这条小河,水小,雨季鼎盛期也不过是条小河,到了旱季直接变成小溪;一道水大,但水从悬崖而下,雨季鼎盛期一旦靠近很容易被水流卷走,死无全尸,旱季下方水位又极浅,掉下去也会丧命。
这是一个坏消息,因为一般逃生都是顺着河流向下游走,这样的地势结构更加省力,必要时还可以顺水而行,水流的速度往往比任何交通工具都要迅捷。
但如果碰见瀑布或者水崖,一般会根据崖高和下方水位判断能否通过继续前行,如果崖过高、下方水过浅或者障碍物过多,那就没辙了。
她需要知道上方的崖的具体模样,如果实在无法用来逃生,她就必须去找上流河道的再一个上流河道,寻找不用经历悬崖的河流。
但寻找再一个河道岔口,要走到什么时候?
她能和这些对这片土地知根知底的村民玩“猫捉老鼠”到那个时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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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黎希娣担心松妈动换锁的心思,觉得有必要给自己立一个病弱人设,于是出水就装晕,被闻讯赶来的东子抱回了家。
松妈去诊所请大夫号脉,什么问题都没检查出来,胡大夫开了些避暑的草药吩咐:“她没什么大毛病,就是本来就有些水土不服,你还给她那么多活儿做,刚才太阳毒又在河里待那么久,中暑加劳累,怎么会不晕倒?”
松妈一脸不明白:“我给她的活儿还叫多?俩媳妇现在做的活儿都是我过去一个人做的,还不用她俩做饭买东西的,这还多?那以后生了儿子,她俩还过不过日子了?”
胡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