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妹,认了吧!”
一句认了吧!
道出多少心酸与无奈。
可在无奈,又怎么样,老刘头此时已认命,没了田地,他们或许会饿死,可也还有机会不是。
可要是真的被治一个藐视朝堂的大罪,那他们才是真的完了。
就算不被流放,可徒刑几年,他倒没什么,可大妹算是全完了。
“爹·····”
刘月看着父亲苍老的脸色,虽然满心的不甘,可她终于认清了现实。
本以为靠着一腔热血,能为他们一家人讨回公道,可现在看来,她还是太天真了。
“大人,民女知错了。”
刘月还是跪了下来。
哼!
看着终于低头的刘月,吴志冷哼一声。
“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既然如此,那本官也不再追究你藐视公堂的罪责了,杖责十下,以儆效尤。”
“多谢大人开恩,多谢大人开恩!”
事情就是那么讽刺。
明明是吴志和孔家狼狈为奸,为难他们,可最后刘老头还要感谢吴志,这是不是很讽刺。
可外面的人却不这么想。
虽然事情并没有像他们想的一样,可在现有的证据下,刘氏父女确实没理。
虽然他们都知道孔崎的为人。
可知道归知道。
打官司总要讲证据的。
谁让刘家人证据不足呢!
而且,知府大人已经很给刘家妇女面子了,诬陷孔家,只是杖责十下,这样的判罚,简直太轻了。
以前也不是没有人和孔家打官司,可最轻也是徒三年,甚至流放充军也不是没有。
刘月只是被杖责十下,轻,太轻了。
知府大人真是个好官啊!
百姓的议论传进了朱棣等人的耳中。
“这样看来,这个知府还算不错,老十七,事情可没有像你说的那样啊!”
朱棣撇了撇,眼神揶揄。
他虽然调整了心态,可是看到老十七吃瘪,他还是很高兴的。
“没有么?”
朱权玩味一笑。
“四哥,你不会也和那些普通百姓想的一样吧?”
什么?
朱棣被朱权一句话,弄得有些懵,特别是朱权那玩味的眼神,让他脸上一阵臊热。
他知道朱权说的是什么。
这场官司,看似是孔家占理,那个济南知府处理也算得当,并没有针对刘氏父女,甚至还一副关照刘氏父女的意思。
可这里面要是没有内幕,打死他都不相信。
一个普通农家女子,要是没有天大的冤屈,怎么会状告孔家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呢。
不说别的,就说孔家圣人之后,天下读书人的信仰,没有真正的冤屈,他们也不敢这样做。
诬陷孔家的后果,可不是他们能承担的起的。
所以,刘氏父女状告孔家强取豪夺,应该是真的。
至于为什么会有另外一份地契,还有一份契约,那有什么难的。
不要玩了,地契就是官府办理的,至于契约么,以孔家的本事,想要伪造一份,还不简单。
他一开始这样问朱权,只是想看朱权的笑话,可没想到自己这样的举动,却把自己给坑了。
哎!
还是不够冷静啊!
朱棡见两人又要顶上,顿时苦恼的揉了揉眉心。
“你们两个够了,现在怎么办,那个小姑娘可要被打板子了。”
此时,随着刘月认错,几个捕快已经把她押住,两名黑衣捕快也举起了板子,准备开始行刑。
虽然只是杖责十下,看似轻松。
可打板子也有猫腻。
轻重全靠行刑人的手法,不然,就算只是十下,人也可能被打废了。
所以,朱棡在看到刘月要被行刑后,提醒了朱权两人一下,毕竟,这其中有没有内幕,他难道还不清楚么!
只不过,碍于对方是孔家,如果不是太过分,他也不想掺和。
招惹孔家,他不是不敢,而是老爷子那不知道什么情况,他不想给老爷子惹麻烦而已。
可眼睁睁的看着对方颠倒黑白,欺负一个小姑娘,他也于心不忍。
不过,今天这件事毕竟是老十七弄出来的,既然老十七请他们看戏,那这件事,老十七应该会管到底吧!
也正是因为这点,再加上上面所说的顾虑,朱棡才没有站出来,他想看看,老十七会怎么做。
想必,以老十七那桀骜的性格,结果会很有趣吧!
朱棡等着看好戏了!
毕竟,之前老十七可就和孔家有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