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齐扫了一眼棋局,就有了自己的判断。
赵广胜说的没错,不出十分钟,姑苏雄一定会败给李元龙,但根据他自己的判断,其实最多只用五分钟,姑苏雄就输定了。
棋局上的输赢,其实他并不太关心,他关心的是,棋局输赢背后,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
“姑苏老爷子,我听司仪说慈善义捐推迟一小时?”
萧天齐微笑着问道:
“是有什么事情吗?”
“你是什么人?”
赵广胜极其不满的瞪了萧天齐一眼,说道:
“没看到姑苏老爷子和我师父在下棋吗?你来说这些有的没的,是不是诚心捣乱?”
“观棋不语真君子,既然你已经开口祸乱姑苏老爷子的心境,已经做了小人,还要怪别人说话吗?”
萧天齐轻笑道: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以为你自己搞点小动作,就能瞒得住在场的所有人?”
“你……”
赵广胜气得涨红了脸,想要驳斥萧天齐,却发现完全无从驳起。
最打脸的当然是那句“瞒得住在场的所有人”,从象棋论,有李元龙这个师父在,怎么也轮不上他这个做徒弟的来所三到四,从权势论,姑苏老爷子坐在这里,也轮不上他一个赵家的后辈张狂。
萧天齐一句话,把他怼得死死的!
“朋友看着
面生啊,干什么的?”
赵广胜恼羞成怒,喝问道:
“我师父和姑苏老爷子谈棋论道,容不得你这种人在这里胡乱插嘴!”
“谈棋论道的确是雅事,不过雅事之上如果背负了俗人的要求,雅事不雅。”
萧天齐平时不爱说话,但不代表就是拙于言辞,真论雄辩能力,赵广胜又算什么?
他直接说道:
“今天这个场合,你请李老先生出面,不但俗,而且大俗,都俗到你姥姥家的那种俗。”
“你……你给我滚出去!”
赵广胜辩无可辩,恼火至极,指着门口对萧天齐发号施令。
“赵广胜,这是我们姑苏家族的会所!”
姑苏芸一直在一边窃笑,这会儿却是脸色一沉,力挺萧天齐,说道:
“你这是替我们姑苏家族的谁做主,让我哥哥滚呢?”
“你哥哥?”
赵广胜脸色一变,诧异的打量了萧天齐好几眼,问道:
“姑苏小姐,你什么时候又多了这么一个哥哥?”
“姑苏老家伙,要我说你还是认输吧。”
这个时候,一直专注于棋局的李元龙突然开口道:
“年轻人不过争辩两句,就乱了你的心,这一盘再下下去,你也赢不了。”
“注定要输也未必现在就认输,我还能坚持坚持!”
姑苏雄白他一眼,抬头对萧天齐说道:
“这盘棋我至少不能输得太惨,你先等我一下,我再和你解释。”
萧天齐点点头,没有再出声。
四分钟不到,李元龙将军,姑苏雄输了。
看着棋盘上的棋子,李元龙轻笑道:
“这就是标准,十年。只要你能下一盘少输给我一枚棋子,就减两年。如果你赢了,棋局就作罢!”
“你个老东西别嚣张,我赢你那是迟早的事!”
姑苏雄极其恼火的瞪他一眼,说道:
“你先自己喝茶,一会儿接着下!”
他带萧天齐和姑苏芸去了内堂一侧的罗汉床边落座,咬咬牙,沉声问道:
“有个事情没来得及提前和你商量,跨河大桥的事……能不能略微晚几年?”
“为什么?”
萧天齐直来直去的问道:
“跟那边的棋局有关?”
“嗯……”
姑苏雄郁闷的说道:
“当年我欠过老李一个人情,他今天过来找我,希望我能说句话,暂缓跨河大桥的修建。你也知道,立项归立项,拖个十年八年再建的情况也实属正常。”
顿了顿,他又补充说:
“我现在跟他约了三局棋,以第一局为准,我输一枚棋子推迟一年,十枚就是十年。第二局、第三局只要我输的比十枚少,少一枚减两年,以此类推。如果我侥幸赢了,就当他今天什么也没说过
,当然……”
他自己也觉得这绝无可能,苦笑一声,说道:
“估计最后老李手下留情的话,项目至少也要推迟四年。”
姑苏芸皱皱眉头,说道:
“爸,李伯伯他一职业的对战你一业余的棋手,这不欺负人吗?”
她知道,萧天齐幕后推进跨河大桥项目,是为了保全西山孤儿院,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