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过去,平殿里的奴仆对他恭敬了些,他再也没看到那位叫大扎依的女管事来找他的茬,这应该都跟曼丽砍木殿下有关,是她让自己有了安静的生活。
如今他也可以适当地在平殿附近走走,不再被关禁闭。
平殿是阁丝王国对入宫的平民提供的临时宫殿,除了余朝珩住的主屋,还有东西南北十几间屋子,有些高等奴仆也住在这里。
对此,余朝珩已经很满足了。
阁丝没有冬天,最冷的时候也跟中原的秋天气温差不多,此时的平殿多了很多绿植,甚至还有一些奴仆正在平殿后方的一大片空地里种上树苗。
听那些人说,是药桑苗,冬天种植,第一年夏季便少量挂果,但要完全成熟得等到第三年。
因此,这药桑在阁丝只有尊贵的客人才能品尝。
余朝珩曾在余国宫宴时见到过从阁丝带来的少量药桑,父皇将那药桑全赏给了端皇后和太子,所以他还真不知道药桑是什么味道。
即便他没有口腹之欲,现下也有些好奇,因为这些药桑是为曼丽砍木殿下种植的。
说起曼丽砍木殿下,她近日很忙,奴仆们每天都能看见殿下和艾斯凯尔一起去处理事务。
这件事传到余朝珩耳朵里时,他只有一个想法,艾斯凯尔真如传闻中说的那样是阁丝最俊美的男子吗?
他猛地回过神,自己这是在干什么?
关于曼丽砍木殿下的一切,他似乎都很感兴趣。
和艾斯凯尔处理事务的曼丽砍木殿下正在王宫外围犯人审讯处,她已经通过念力发现了一些事情,比如,这四位商人曾一起讨论过余朝珩。
于是,她派人去请余朝珩过来。
余朝珩穿的是阁丝男子的服饰,一身蓝白,俊美绝伦,眉宇间不见一点病色。
他面如雕刻,长发如墨,衣领处露了些锁骨,看起来很瘦削。
夏笙越看越心疼,原身对余国的恨意忽然涌了上来,她撇开眼不去看他。
余朝珩远远过来时,就看见了夏笙,她穿着一身姜黄色纱裙黑色马甲,戴着同色头纱面纱,给人一种走入凡尘的感觉。
他感受到了那双金眸炙热的注视,待他行礼抬头后,却不见那人视线的停留。
“七皇子,这几人你可认识?”
夏笙冷冷的声音传来,余朝珩这才看见一旁被捆起来的几个人。
他仔细辨认了几秒,看着夏笙回:“在下不认识。”
夏笙站起身,向前走了一小步,安静的审讯大堂里顿时出现了清脆的铃铛声。
余朝珩条件反射般看向她的脚,裙摆遮住了脚踝,看不见铃铛,只露出了金色的鞋尖。
他收回视线,就听见夏笙看热闹般说道:“他们想杀你。”
“你有什么仇人吗?他们为什么要杀你?”面纱下的脸挂着浅笑,但语气却让人觉得说话的人是在冷笑。
艾斯凯尔身上麻的很,曼丽砍木殿下每次杀人前,都是这种冷笑。
他看了眼余朝珩,脸上没有任何怜悯,显然也是想让他死。
可余朝珩却觉得曼丽砍木殿下不会伤害他,他有预感,今天或许是他们转变关系的契机。
夏笙不着急,静静等他回答。
余光瞥见了摊在地上的那几人的小动作,她嘴角斜起笑:“等不住了?”
四人脸上闪过错愕,很快恢复被折磨后虚弱的样子,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然而还是有人不怕死。
大堂里出现了熟悉的恶臭味,但这次掺杂了些别的东西,夏笙反应很快,一把拉过余朝珩,捂住他的口鼻,然后用弩箭射死那个偷偷放毒的人。
动作一气呵成,余朝珩和一旁的艾斯凯尔都睁大了眼,很是震惊。
前者震惊是因为没想到这位尊贵的女子会第一时间关注到自己的安危,那双柔软的玉手还在他的脸上,指间透露着一股馨香,勾走了他所有的心神。
而后者则是惊讶曼丽砍木殿下对余国质子的态度,以及那流畅漂亮的动作。
艾斯凯尔很快回过神,他上前道:“殿下,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以身为引,释放了体内的蛊毒。”
乌小绿:【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放屁下毒,你说的真文雅。】
夏笙:【咳咳,还好我反应快,我刚还在想那人身上都搜过好几遍了要怎么杀余朝珩,竟然是这种方式……】
味儿真大,幸好毒的浓度不大。
“殿下,那剩下几个怎么处理?”
“杀了。”
余朝珩在一旁头脑风暴中,蛊毒?下毒?曼丽砍木殿下说这几人是来杀他的,首先就可以排除阁丝人。能对无权无势的余国质子赶尽杀绝的,只剩下余国太子余朝墨。
听到殿下要处死那几人,他的思绪又飘远,没用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