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笙只在回忆中看到过谢家庄园,如今身处其境,还是会感叹军阀时期人们的贫富悬殊。
黑色车身开进庄园,她远远就看见了别墅楼下站着的谢家夫妇。
谢康年岁不高,四十多岁依旧能看到经受岁月沉淀后的英俊面容。
他扶着的那位气质如幽兰的温婉女子,便是谢康的第二任夫人——祝若兰。
祝若兰和谢康的感情很好,她将夏笙当作自己亲生女儿来抚养。
四人之家倒是也没什么间隙。
但祝若兰是个眼尖的,当谢辞珩抱着那脸红羞涩的夏笙下车时,她立马就发现了自家女儿的变化。
顿时甚感欣慰,大儿子终于等到了笙笙!
不枉费她将谢辞珩当作女婿来培养。
看谢辞珩没有将自己放下来的举动,夏笙便就着这样的姿势,和两位长辈打了招呼。
眼眶中蓄着盈盈水波,道:“父亲,母亲。”
谢康和祝若兰应声向前一步,祝若兰担心地问道:“怎么这么委屈?哪里不舒服了?”
谢辞珩替夏笙回答:“母亲,知笙扭到了脚。”
“是我没照顾好她。”
夏笙本就是演的,这会儿见谢辞珩陷入自责,她担心这闷葫芦不会解释,就赶紧开口:“是我自己莽撞了些,不怪我哥。”
“这次要不是他及时赶到,我就要命丧异乡了。”
谢康和祝若兰不知晓伦利敦军团伏击远航号轮船的事,他们只以为谢辞珩是不放心夏笙,所以亲自去接她回来的,哪能想到夏笙竟说出了这么严重的事情。
两人一下子又惊又怒,回屋里听夏笙讲了半个钟头的故事。
语气愤慨激昂,让仔细听她说话的谢康拍桌子拍的手都麻了,幸好祝若兰及时插了句“换沙发拍”。
见女儿和谢康说得起劲,祝若兰才凑近,向谢辞珩问具体的情况。
后者收起视线和脸上的宠溺,看向祝若兰,认真回话。
晚膳结束后,谢康和祝若兰心中还是有些后怕,这儿女怎么一个比一个虎呢。
“笙笙,我们娘俩说些体己话。”
祝若兰逮住一瘸一拐想要跟上谢辞珩的夏笙,浅笑着说道。
坐在谢知笙住了十五年的闺房里,祝若兰露出八卦的神色调侃她:“别看了,人都没影儿了。”
夏笙面颊微红,她没想过在二位父母面前藏着这心思,主要是想给他们打个预防针,自家儿女迟早要搞到一起去。
见祝若兰通透的眼神,夏笙眉头微挑,看来母亲是支持他们的。
“跟我说说,你什么时候对你哥开始有情的?我记得四年前你刚及笄就闹着要去留学,心里眼里全是知识的海洋,怎么开窍的?”
夏笙:我来了才开窍的。
她可得想一个满意的答案,祝若兰可不好糊弄。
眼眸微转,她先是娇娇地喊了一声“母亲”,然后红着脸唯唯诺诺地说道:
“我在异国他乡太想念你们了,所以时常回忆起国内的点点滴滴,
正好和同伴们聊起自由恋爱,我、我就想到了哥哥,他们说第一个想起的人便是自己喜欢的人。”
“那时我不太相信,但后来每次想起哥哥,我总会脸红、心跳加速,我觉得,我应该是喜欢上他了吧。”
谢知笙确实和同伴们聊过自由恋爱,也第一个想起了谢辞珩,不过她没怎么在意,转身投入了两国文化的学习研究中。
“再次见到哥哥,我内心异常欣喜,怎么办啊,母亲,我的心脏已经悸动了两天,是否不太正常?我需不需要去做个检查?”
女孩脸上的红晕和慌乱泛着青涩的甜蜜,故作苦恼的神情真是像极了年轻时候的谢康,说起这样的玩笑话来,一点都不害臊,惹得祝若兰“噗嗤”地笑出声。
“你个鬼精灵,我和你父亲还真以为你的眼里只有那些书本,看你这说起情话来浑然天成的样子,我倒是可以放下心了。”
“时代动荡,你和小辞互相为伴,也实属一段良缘。”
“但你记得莫要欺负小辞,我和你父亲都看在眼里,他对你的情,深重不可辜负。”
夏笙挽着祝若兰的手臂,靠在她肩头:“母亲,我晓得的,不过,你将哥哥的心思说与我听,不怕我心急直接扑了他?”
“你敢扑,我就敢直接登报宣布你们的婚事。”
夏笙:“还有这样的好事?”
祝若兰豪不温柔地给了夏笙一个脑瓜崩,“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哥当时来谢家已经十岁,幼时的经历导致他对外界很是敏感,
这些年他站在上将的位置,背地里少不了会听到一些闲言碎语,也因为那双异瞳付出了比旁人千百倍的努力,
你对他要真心些,一步一步,把该有的过程都走一遍,不能仗着小辞对你情深